各个门派在第一天都是试探性地打擂,即就是试探性的打擂,擂台之上变化多端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拳脚功夫,连连获得看客的喝彩。成败往往就在三拳两脚之中,有打败对手点到为止的,也不乏争强斗狠的不光要打败对手,还会在对手败北之后不吝拳脚相加取对手性命的。
一天两天三天,已是第四天,打擂的门派逐日增加不少,打擂的高手的武功也都越来越强。强中更有强中手。这一轮败的败了,赢的赢了;下一轮,赢的又败了,又有新的强者出现……如此循环往复,越是往后看,争强斗狠越是激烈。
又一轮打斗结束,青桐的一名弟子迎战峨山的一名弟子,起初两人的势均力敌,大半个时辰过去,青桐弟子逐渐处于下风,一个时辰之后,峨山弟子又抓住了青桐弟子的一个破绽,趁机摄住了青桐弟子的魂魄,不等青桐弟子醒过来,峨山弟子凌空一脚,将青桐弟子踢下了擂台。
说来,四年一届的天下武林盟主大会从第一届开始,就明确规定了打擂双方均应在打擂之前签订生死协定,也就是说,打擂中,强者置弱者于死地是不会被追究责任的。这样一来,打擂的残酷性可窥一斑。
也就在青桐弟子被峨山弟子一脚踢下擂台不大工夫,青桐又一名弟子纵身跃上了擂台。
下一轮打斗又开始了。才上台的青桐弟子一出手就是狠招,他施展青桐派的鹞子功,一招凌空扑雀,两手的五指呈爪,闪电般跃起劈头盖脸地抓向峨山弟子。峨山弟子可能大意了,反应稍微有点迟缓,来不及了,他勉强避开了凌空扑雀,却没有躲过当即青桐弟子紧接着施展的又一夺命锁喉的狠招,连哼一声他都没来得及喉管就被青桐弟子拧断了。
目睹打擂的残酷,朱雀门上虎千岁开始琢磨着,一天一天过去,从擂台打斗中,他看出汇聚在擂台周围的天下各门各派可谓高手如云,比起往届,这一届擂台比武越往后越是有大量的高手中的高手现身。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尽管高手中的高手打斗,拳脚你来我往要多激烈有多激烈,然而,吐纳之间,也可窥出分晓。修炼有成,武功境界越来越高的大师,他们拼的可不是单纯的拳脚功夫,而是精气神,是修炼中达到的以无法为有法、以无形为有形的至高无上的武功修为。
意念闪现,伴随看似简单的举手投足的微不足道的动作,对高手中的高手来说往往让对手不知不觉着了道,真的是杀人于无法无形。
虎千岁不得不重视起来,他替功遂操起心来,这届武林盟主非功遂莫属。倘若出了偏差,被外人夺取武林盟主之位,那么他虎千岁将很难驾驭,这样一来,失去了对武林的控制,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传统上,天下武林盟主大会会期只有九天。到了第七天,打擂趋向,打擂的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放眼望去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一轮又一轮,几乎都是各派的掌门或是高徒或是江湖上声威响当当的高人在对阵。
这一轮上阵的是天山派闻名江湖的江胜天,他的对手是来自九州域外的穿着奇装异服的拓尔萨。一上擂台,两人并不曾施展拳脚,而是互相保持着距离对望着。身披银灰色大氅的默然静立的江胜天像似在发呆。脖颈挂有拳头大小的菩提子做成的佛念珠的拓尔萨则闭着双眼,双手合十于胸前,头颅微微前倾,像似在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