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见于他的那种状态,是没有办法自己照顾自己的,这位好心的新府主人还是派了一个老妈子来照顾他的起居,只不过那月例,供奉什么的,自然也不可能再依着之前的标准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呀,父亲和母亲那里没有确切的消息传递回来,那人便是再如何大胆,也不敢就如此肆无忌惮地住进王府里来的。”
屋子里漆黑一片,灯豆都没有一个,不过话说回来,如今的龙钰可是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能用得起一盏油灯呢。在这屋里,在这夜里想要有那怕一丝亮光,除非是适逢月明,高天上的月色从那房顶上破了瓦的洞隙中照射进来。
“是,是很奇怪,若说是你的父母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怕是后院里住的那个家伙立即就要承袭王位了,如此以来岂不是名正言顺,哪里还会用观察使留后的身份来暂摄西府大权。可若是不清楚你父母那里的情况,那他又那里来的胆量,敢如此张狂行事,就不怕你父母安然归来要他好看?”很明显,璇玑也是很不解眼下的这种状况。
“咱们可以来分析分析。嗯,比如说,这龙王之位的继承条件,必得要上一任龙王去世的事实达成?”在钰动了一下身子,那身下的硬木板床便吱紐吱紐地摇晃起来,那架势怕是他这里使的力气再大一些,便要立刻散架了一般。
他倒不是非得要靠在床上,而是在这屋子里,除了这张床,就再没有一件象样的家具,便是之前一直躺在里面过夜的棺材也没有了。而且,此时的他也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气力,一天天的吃不饱肚子,又那里来的力气。
“这倒是很有可能,不然,这西府王位又怎么可能在这一代一代龙王新旧交替时,做到顺利交接。”璇玑肯定地道。
“嗯,那么回过头来说,如今的这一位既然无法继承王位,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认为,我的父母并没有,嗯,并没有遭遇不幸,至少应该说明他们眼下还不存在性命之忧?”龙钰很是忐忑的问了一句。
“嗯,应该能够得出这个结论,他们应该是被困在了某一个地方。”璇玑道。
“困在了某一个地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不象表现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了啊。”黑暗中,少年的眉缩成了一团。
“是啊,如果你的爹娘是被困在了某一个地方,作为这西府观察使留后,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组织人去营救,因为按着正常情况来讲,只有这龙王在位,也才能够保证这龙家的地位,利益不受损害。”
“因私利而害公义,这鼠目寸光的人也不是没有,而且要是有人给出的利益极大,就是极聪明的人都有可能会失了基准的判断。”
“你是说朝庭?”
“是啊,这么多年,虽然说我最多的时间会处在那种痴呆的状态之中,不过却也不妨碍我将听到的,看到的事情记下来,或者我的这种状态,还能让人失了提防,让他们当着我的面不惮说些个真话。”
“说的也是,对于一个朝庭来说,一个手握重权的王爷,他们心里会有着什么样的感受?”
“既有依仗,也有忌惮与提防吧。呵呵,若是一个睿智有为的当政者,或许能在这两点之间把握住平衡,而作出正确的抉择,可是这位当政者昏昧一些呢,或者碰到那些个好大喜功,偏听无谋之辈呢?”
“再加上几个心思奸邪,自私自利的小人从中进谗献计,那么这朝庭要做出自毁长城的事情,割肉啖腹的举动来,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我,哎。”龙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他的心里很是惶急,既然知道父母那里可能遇到了危险,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心里那里能不急。
“你急也没有用的,以你父母人本事,都无法破解这局面,你又能做什么?而且,我以为,那朝庭若是想要图谋这西府之地,打得主意也不会是要了你父母的性命。”璇玑这里也知道,作为儿子来说,龙钰这里既然知道父母会有危险,那心里一定是很着急的,有心想劝,却又有些无从劝起。
“我知道,他们要的是西府之地,要的是将这整个龙家的影响从这西府,甚至从这大夏国抹去,如此以来,他们就不会让这龙王之位顺利传递到下一人手上。因为不管是龙家的哪一个人,只要登上了这龙王之位,那就会是龙家的核心,那就能够绝对地将整个龙家的力量拧成一股,那时他们想要上下其手可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