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在她们印象里,木凌坤还有一个姐姐,也是她们童年的玩伴,叫木丽雅,是一个活泼的女生,多年未见,也应该问问木凌坤她过得怎么样,也许木凌坤要讲的故事就和她相关吧。
两人回到指挥所,处理一些事物,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眼看又要吃晚饭了,安娜提议再去看看木凌坤,却被萧英兰拦下了。她说道:“如果你为了他好,就不要让他见到你,不然再被馋一顿是真的不太好。”
“好吧,听你的。”安娜说道。
晚饭吃的是烧鸡,两人食量不大,便是每人半只。安娜见半只觉得不够,又要了半只。萧英兰吃过晚饭以后,称自己有点事,借口离开了房间。想起了从前童年的回忆,自己其实也于心不忍。便又绕到厨房,此时厨房空无一人,她翻箱倒柜没找到什么食物,见锅里还有半只烧鸡,顺手拿了荷叶包起来,拎着这半只烧鸡往监狱去了。
一路上,吹着萧瑟的秋风,萧英兰思绪万千,她不奢望木凌坤原谅自己的失礼,毕竟为了自己的国家和安娜的未来,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还会那么做。在立场上,她没有错,但是在情义上,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什么,这种做法对待囚犯没什么问题,但是对待来客,确实很过分。
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木凌坤前一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他想吃的话,约克萨那里有无数的美食佳肴给他吃,留在斯沃德帝国可以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被斯沃德帝国追杀,其实正意味着他是一个布克斯帝国可以争取的伙伴,但是他从前的遭遇却是一个未知数,可能会成为他们合作的绊脚石。
旅人,大多是在自己所在国家犯下罪过,被流放或者被驱逐出境无处可去的人,这个名词范围的庞大包括了旅行商人,吟游诗人和流浪汉等四处游荡的家伙,不知道木凌坤究竟属于哪种人,他现在又是否有国籍,这样的流浪生活他又过了多久。
萧英兰提着烧鸡走到死刑等待室门口,里面安静地出奇。她不知道打开以后木凌坤会用什么样的反应面对她,所以她还是相当紧张的。虽然这是一扇只能从外面打开的门,但她还是敲了敲门,轻声说了一句:“我进来了。”
打开铁门,木凌坤正躺在长凳上。哪怕比起一张窄床来说,这张长凳都显得过于狭窄,让本来就宽度比较大的木凌坤侧身躺得非常别扭。他把自己的背包垫在脑袋底下当枕头,身上则盖着自己穿着的那件被树枝划得已经不成样子的布衣服,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正如同一个流浪汉一般,显得沧桑与可怜。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那么整你的。”萧英兰也有些于心不忍,这是一个小姑娘常有的情感。她打开荷叶包,烧鸡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甚至都能听到外面牢笼里仅有的几个犯人的吸气声。
饿了好久的木凌坤自然也不例外,他居然闭着眼坐了起来,闻着气味锁定了烧鸡的位置,一把抓起烧鸡,狼吞虎咽地把它吃光了,随后又躺在凳子上呼呼大睡,萧英兰都不确定他到底是梦游了还是装睡的。
这时,铁门又打开了,萧英兰忙转身看来人是谁,却看见了一身红衣的火鸟安娜,巧合的是她也捧着个荷叶包。
“好啊,你不让我却来自己来了!”安娜感觉有些气。
“我不让你来你不还是也来了?”萧英兰笑道,“闻气味……这是个烧鸡对吧?你加菜的那半只鸡居然是给他的啊。”
“你可以做好人就不能我也善良一回?”安娜哼了一声,把荷叶包放在桌上,打开以后,里面确实又是半只烧鸡。木凌坤却在此时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他往四周扫了一眼,眼光直接锁定在了烧鸡上,完全忽视了旁边的两人。
“刚刚做梦梦见吃烧鸡,还真有只鸡,太好了,正饿着呢!”说完,他旁若无人地啃起了烧鸡,这也许是他这一天来最快乐的时光,比见了老朋友还快乐。
看着他的吃相,萧英兰冷笑了一声,而他之前吃那半只鸡是真的梦游还是装的,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