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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是一个很沉重的词汇。
他很早就看清楚生活本来的面目和世界的真相,通于人情世故,却又憎恨覆盖在那上面一切的粉饰伪装、虚情假意,而这样大彻大悟的长大是用无数次失望和痛苦换来的。
总有人,看透很多事,却过不好这一生。
不幸的是,他和金凡秀都属于这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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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飞驰在公路上,深冬的晚上还刮着寒风,金正赫却打开了硬顶敞篷,与逼近零下的季节格格不入。
金正赫感觉他的精神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此刻他一点都不觉得冷,身体像是有团炽热的火焰正在燃烧,豆大的汗水划过他的脸庞,头顶还冒着热气。他单手扶住方向盘,一边脱衣服,一边开车(危险行为,请不要模仿!)。
把修长的手指插进头发里焦躁地拉扯着,把为了见父母,自己好不容易才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给弄的乱七八糟。
疯疯癫癫地,一会狂笑,一会发怒,完全就是从精神病逃出来的疯子。情绪到达了一个矛盾点,想哭又想打人。
金凡秀直视了两人的矛盾,亲口回答解释了这么多年来憋在金正赫心里的梗刺。那一瞬间所有支撑着他的仇恨骤然轰塌,那些父亲扭扭捏捏充满温情的话,让他这些年的信念一下子就崩溃。
曾经有意义的事情变得毫无意义,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无时无刻不在怀疑自己的想法。一切都变得麻木了起来,除了李知恩,他想不到任何存在的意义。以前大部分时间是为了和金凡秀赌气,而努力证明自己,可现在什么都没必要了。
越迷茫越微弱、越清醒越沉默。
他眼神向来很好,马上就捕捉到了李知恩的身影,她穿着黑色的长羽绒服,站在路边等他。
金正赫大喘一口气,顾不得交通法规,随便把车停在路边就跳下了车。
“小赫哥哥!”李知恩笑着朝他挥手,开完演唱会后,她的声音已经沙哑无力了。
金正赫光着膀子,穿着短袖,一路疯跑,直接将李知恩拥进了怀里。
李知恩见他一副疯魔的样子,张开了手臂,用自己的羽绒服包裹住他的躯干。
她不知道金正赫怎么了,但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别想、别问,别说话,就这么抱着他,成为能够让他安静下来的杜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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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恩
谢谢你
救我于水火
救我于惶惶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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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很神奇的事情,李知恩已经连续两次翻唱了我收藏单里的歌了。半年前我特别喜欢郑宰沅的letter,没想到她在宅家里唱了,然后前几天又唱了Jannabi去年发的老歌。
这女人绝了,不枉我没有白嫖。
不管是什么理由,有人能喜欢上和自己一样的音乐就是一件非常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