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大笑了一声“好”,便将戒尺狠狠地打在了慕容瑾身侧南宫祁的左臂上。 </p>
慕容瑾明显感觉到南宫祁身子一抖,喉咙发出了轻微的哼声。却仍不言不语,坐姿没有一丝不端。 </p>
顾十未言这番究竟何错何对,也再未提及此题,直至午时放课,也未瞧过慕容瑾一眼。 </p>
课后,南宫祁倒是一声不吭地走了,留下慕容瑾兀自郁闷着。那慕容礼也不知是真的心疼南宫祁还是刻意要看慕容瑾笑话,倒是上前一通安慰与吩咐送药,南宫祁也是和颜悦色,也不推脱,反倒显得慕容瑾太过不近人情。 </p>
慕容言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大哥是不是嫌自己的伴读不够体贴,反倒去招揽这位世子爷。” </p>
慕容礼送了药折回来取书,面上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三弟此话有些伤耳了,本宫不过是见着南宫公子委屈,替自己主子挨了罚,受了苦,那人却毫不在意关心。”又走到慕容瑾面前,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四弟还是仔细着些罢,莫要再连累旁人受罪了。”便扬了袖子转身离去。 </p>
慕容言过来,“阿瑾你莫要听他的,我看着这个顾先生和南宫祁性子怪得很,故意针对你呢。你莫要太往心里去,他既待你如此冷漠,你又何必去关心那么多。那顾先生也不论对错胡乱罚人,本就不是你的过错。” </p>
“......”慕容瑾沉默了片刻,才舒开了皱着的眉头,“他毕竟因我受累,还是去关心一下不是?” </p>
慕容言道:“好在午后的六艺课要将各位侍读归齐来上课,不然整日见着还真是碍眼。” </p>
“三哥,”慕容瑾用眼神示意了慕容言身后,“此话不可胡讲。” </p>
慕容言这才意识到身后站着自家侍读季鸣,连忙揽过季鸣的肩膀,“阿鸣自然知道我所言为何,才不会与我生分呢!”然后拍了一下季鸣的手臂,“你说是吧——” </p>
那季鸣本是位尚书家的公子,自小文弱,被慕容言这么一拉扯,只觉得身子都不稳了,忙道:“殿下说的是。” </p>
慕容瑾笑道:“那好,三哥,我先走了。” </p>
“欸——”慕容言连忙拦住他,“今日不与我一道了吗?” </p>
“今日须得去乐府向先生请教一个问题,便不能与三哥同行了,还望三哥见谅。” </p>
慕容言也未再挽留,只是看着慕容瑾的背影奇怪道,“阿瑾不是午后便有乐律课吗,怎么如此急去?” </p>
慕容瑾顺着去乐府的路上绕了两个宫,这才回到去浮月宫的宫道上。 </p>
东显不解道:“殿下这是为何?” </p>
“......” </p>
见慕容瑾不言,东显方知自己失了言,便默了声。 </p>
回到浮月宫后,慕容瑾与南宫祁一同用了膳。慕容瑾未问,南宫祁也未言,二人一同坚持着“食不言”的规则。 </p>
饭后,慕容瑾让东显送去了宫廷秘制的创伤药膏,而南宫祁言了句“代我多谢你们家殿下,在下受用不起”,便掩了门。 </p>
注①:夔 </p>
《山海经·大荒东经》记载: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p>
《韩非子》:哀公问于孔子曰:“吾闻夔一足,信乎?“曰:“夔,人也何故一足?彼其无他异,而独通于声。“尧曰:“''夔一而足矣。''使为乐正。“故君子曰:“夔有一足。非一足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