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固山,三条人影顺着山路飞快奔来。到了平地,有两个被其中一个分别一拳打倒。 </p>
打人的那个是个青年,长得人高个大显得非常壮实,略显深色的脸上五官倒是非常细致,因此人看起来英俊好看。倒在地上的则是两个混混,他们虽然口鼻流血,还在不住骂骂咧咧。 </p>
“小子,你有种打爷爷。你就等着瞧。” </p>
“不错。”另外一个人大喊道:“你就在这儿等着,爷现在就去找人,待会来收拾你。” </p>
两个人一边骂,一边后退着然后跑掉。 </p>
青年驻足看了片刻,才转过身往回走。走了一段来到山腰间平地,一个姑娘正楚楚可怜靠在山壁上。这姑娘二八芳华,长得绝美。眉毛弯弯的好像柳叶,一双眼睛不算很大,但是长长的,眼角微微上翘。眼神清澈,但是睫毛又长又细又密,笼在周围显得目光迷离多梦,这样一来,这双眼睛就万分迷人。那青年一看就是个粗犷的汉子,但是也忍不住迷醉,伸手将她搀扶起来。这姑娘腰很细,似乎一只手就能握全。靠得那么近,越发觉得肤白似雪,像天上的白云让人不忍触摸。 </p>
“奴家柳茜儿,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姑娘宛若黄莺儿一样的声音清脆悦耳,青年听了连忙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松开手,使她离开自己一点。柳茜儿脸颊微微发红,两个人结伴下山。 </p>
柳茜儿问那青年:“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p>
青年闻言,不由看了她一眼。柳茜儿连忙道:“公子言谈有礼,衣着虽然简单,但是衣服质地精良,不是凡俗人家能有,所以奴家冒昧,猜测公子一定出于大户人家。” </p>
那青年问:“那你说说我出自什么样的大户呢?” </p>
“这,”柳茜儿大概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斟酌了半天,心一横道:“公子刚刚出手教训两个歹人,身手极为不凡,应该不是出自寻常的大户。论起您的出身,应该是——” </p>
那青年不言语,只是含笑看她。 </p>
柳茜儿放心了,笑着道:“如果没有猜错,你一定就是山西玄门的少门主孟神山。有道是天神夜降,山川显灵,孟少主的名号,在江湖上早已经人神共知。” </p>
“好。”孟神山闻言夸赞道:“看来你还是有见地的。”想了想,又道:“你能知道武林中的事,那就应该也是武林中人。既然是武林中人,焉何不会武功?” </p>
他言辞犀利,咄咄逼人,柳茜儿不仅一阵心慌意乱。她眼神躲闪,思虑良久才道:“孟少主,奴家,奴家是有苦衷的。” </p>
孟神山示意她说下去。 </p>
柳茜儿更加手足无措,呆立半天眼见心机败露,突然,她手捂着嘴巴痛哭起来。没等孟神山再细问,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般,落荒而走。孟神山也没想到会逼她如此,匆忙叫她名字,却只能看到一个娇弱的倩影越奔越远。孟神山好生懊恼,只得自己独自回城。 </p>
今天是个好日子,江东大侠肖振东逢五十大寿,在府上宴请大江南北各路英豪前来聚会。肖府很大,光厅上就摆了八桌。孟神山来得很迟,一进门就被肖振东亲自请到首座旁。 </p>
首座上坐的,自然是江东的武学泰斗雷莫华,右边是一剑横江白鹤,左边的位置空着,自然就是特别留给他。孟神山二十刚出头,在大厅上若干前辈高人的眼中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坐在这么显赫的位置上,他真不能接受。 </p>
肖振东不顾他推托,一味将他往座位上按。玄门传世已经几十年,虽然名望一度下落到不再是一流门派,但是这个孟神山年纪轻轻,本事了得,十八岁那年在一年一度的中原武林大会上勇夺武魁之名,更在十九岁的时候收服山西陕西道上二十多名大盗,玄门的产业众多,也被他经营的有声有色,四五年过去,往日那个名声响亮的门派又慢慢显现出不凡的风光。所以,肖振东一再认为,孟神山坐着个位置,绝对够资格! </p>
盛情难却,孟神山只得坐下。座上推杯换盏,他一共喝了四十几杯。坛子在旁边摞了半人高,连肖振东都不行了,说话开始结巴,他还是气定神闲,言谈进退有度,举止得体。 </p>
肖振东再也忍不住,大着舌头对孟神山道:“贤侄,今天晚上老夫有一事要和你商议。” </p>
孟神山神色很恭敬,道:“伯父请说。” </p>
肖振东拉着他的手道:“你爹孟霄琛是个好人,但是江湖险恶,好人做不了大事,他,带玄门,带得不好。” </p>
他酒喝高了,说话开始辞不达意。孟神山微笑着听,没有表示任何不满。肖振东开始诉说他和孟霄琛之间的事情,从年少时结识,到后来南北呼应,相互支撑,当然,到目前为止,玄门还需仰仗肖家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很多规格很高的场合,如果没有肖振东指引,孟神山还是不能踏足。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