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白微微叹息,如实说:“我父亲已经去世了。”
“真的?!”严一方腾地站了起来,神色尤为激动。
债主死了,他太高兴了。即便两人曾经并肩作战,情同兄弟,但岁月终究冲淡了这份情谊。
“是……半年前,得了重病。”焦白补充。
“哈呀!”
严一方差点笑出来,努力地促起眉头:“真是……天妒英才啊!”
焦白提起父亲焦大虎,仍然满脸悲伤,严一方劝了两句,然后巴拉巴拉说了很多他与焦大虎之间的过往,说得眼泪哗哗,这眼泪倒也不完全是假的,毕竟那也是他的青葱岁月。
将近半小时,他才停下,煽情部分结束。薛念向焦白使个眼色,让他开口要账。
焦白花钱一把好手,问老爹要钱也行,但向几乎陌生的长辈讨债却张不开嘴,无奈薛念逼着,不说不行。
“那个……严叔,我这次来,是因为公司最近两年太困难,太缺钱。您看您能不能把欠我家的钱还给我?”
严一方早有准备,先长叹一声,然后拿出长辈的架子说:“小白啊,你别怪你严叔说话比较直白,因为你年轻,很多事都不明白。
你爸爸和我的这个借条,情况很复杂。你不能看着借条上的金额,你就把持不住啊,孩子。”
焦白被怼了一下,就不知道如何招架了。
薛念见他哑火,立马接上:“严老板,情况到底是怎么个复杂法?还请说明白了。”
严一方表情僵了一瞬,旋即从薛念脸上移开:“小白啊,咱们叔侄说话,这人是谁?”
焦白鼓起勇气,按照事先薛念交代的话说:“叔,这是我的好兄弟,叫薛念。他说,我说都是一样的。”
“哦,这样啊。”
严一方笑呵呵望向薛念,但脸色越发阴沉。薛念与他对视,面色平静,目光半点不也退缩。
偌大的会客厅突然沉寂,一丝丝声音都没有。一旁的焦白胆战心惊,根本不敢抬头,他感觉时间好似凝固了,度秒如年。
“哈哈哈……”
最终,严一方的大笑声打破了沉寂,他看出来焦白是个草包,但这个薛念倒有点能耐,想要一分不出打发不太可能,于是主动退了一步:
“借条的事太复杂,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咱们暂且不说。但你是我侄子,公司有困难,做叔叔的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不过嘛,你叔叔我也不富裕啊。你别看这港口上忙忙碌碌,看着还挺热闹的,但其实并不怎么挣钱。
我手底下养着近百号灵能者,吃喝拉撒全得我伺候,卖海鲜挣的钱,落到我嘴里的还能有几口。
而且这还不算完。
在母岛上混,你叔叔我这五品灵脊根本不够看的,想要平安,还得认个大哥吧,这每年的保护费可都得几百万呐。”
他这话看似是对着焦白哭穷,实则绵里藏针。告诉薛念他已五品,手底下有近百灵能者,且上面有大哥罩着,实力不弱,你动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