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馨宁在出口等着接她。 </p>
“你怎么来了?”吕粒纳闷的看着厉馨宁,她压根没和厉馨宁说自己今天回来。 </p>
有日子没见,厉馨宁整个人瘦了一圈。 </p>
厉馨宁笑了下,目光往吕粒身后看看,林寂和许卫都在后面正往外走。 </p>
“今天还挺准时的,你脸色这么差,没事吧?”厉馨宁上下打量吕粒,有些担心的问起来。 </p>
“没睡好,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今天回来?”吕粒现在只想知道厉馨宁的消息来源。 </p>
“问的许导。” </p>
吕粒回头去找许卫,原来是他说的。她皱皱眉,心里想既然都问出来她航班时间,那肯定也知道她这次是去干嘛的了。 </p>
“左娜的后事,办的顺利吧?”厉馨宁直接问到了这个。 </p>
看来真是都知道了,吕粒冲她点点头,“还挺顺利。” </p>
厉馨宁也点点头,然后抿着嘴唇没了话。两个原本见面就说个不停的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尴尬的沉默下来。 </p>
林寂和许卫拿着行李走过来时,厉馨宁已经恢复常态去跟他们打招呼,吕粒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心里想的是那个在高墙铁窗下服刑的人。 </p>
飞机快降落时,许卫问林寂下一次去监狱探监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再去的时候就把左娜自杀的消息带给里面的宋奕辰,左娜的骨灰盒也要那时候才往庙上送。 </p>
林寂说骨灰盒可以马上就送过去,探监时间每个月有一次,他再去要很多天之后,他是准备到时候把左娜的事情告诉宋奕辰。 </p>
吕粒忽然很想去见见宋奕辰,可根据她知道的法律知识,她的身份应该是不太可能正常手续见到宋奕辰。 </p>
“吕粒,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庙上?”林寂转而问吕粒。 </p>
吕粒当时回答的是说越快越好,可现在突然看到了厉馨宁,她的想法不知怎么就变了。 </p>
不过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吕粒还是准备尽快把左娜的事情都处理完,不然总有事情悬在心头的感觉,她受不了。 </p>
“我找人想去见他,关系弄好了,可他拒绝见我。”厉馨宁和林寂聊天的话,传进吕粒耳朵里。 </p>
吕粒知道她说的是去监狱见宋奕辰,结果被拒见了。 </p>
“过段时间吧,他现在还在适应里面的生活,你要是有什么话,方便的话我可以下次去的时候帮你转告他。”林寂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平淡的像是在做人工智能回答。 </p>
吕粒看着厉馨宁红了眼圈,过去搂住她肩膀。 </p>
“那我就等着吧,反正也准备跟他耗着了……”厉馨宁吸吸鼻子,声音决绝的说了一句。 </p>
回去的路上,吕粒坐了厉馨宁的车,许卫开车送林寂回家,大家迎着晨光离开机场。 </p>
“左娜留下遗书了吗?她为什么自杀,你知道原因吗?”开车的厉馨宁很快就向吕粒问起这个。 </p>
吕粒瞥了眼装着左娜骨灰盒的小行李箱,“没有,她走之前跟我说是要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结果却在迦绒那里自杀了。” </p>
她并没打算把左娜那封邮件的事情告诉厉馨宁。 </p>
“不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会什么反应。”厉馨宁放缓车速,声音恹恹的。 </p>
吕粒看她一眼,拿手撑住脑袋,歪头看着车窗外,“我也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p>
厉馨宁苦涩的笑了下,“估计会嚎啕大哭吧,毕竟是从小就在一起的……要是换成我的话,估计他不会怎么流眼泪。” </p>
吕粒又去看厉馨宁,看到她眼角的泪痕,心里头有一丝讽刺,差点就把左娜告诉她的那段少年惨烈经历讲出来。 </p>
她忍了又忍,找了个话题把这个压下去,她问厉馨宁知不知道左娜卖掉过一个影视版权。 </p>
厉馨宁扭脸,“就是我爸底下一个公司买的,我也刚知道,你不提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你怎么知道的。” </p>
“出事之前,左娜跟我喝酒的时候说的,准备拍了吗?”吕粒不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影响到版权的接下来命运。 </p>
厉馨宁皱眉,“具体的我不知道,也不归我管。我挺意外的,她原来还有这个本事,她那个故事听说很好看,要是她不走那条路……唉,说这些有屁用!” </p>
吕粒盯着她侧脸,半晌无言。 </p>
车子进了市区后,吕粒才问起厉馨宁来机场接她的原因。 </p>
厉馨宁小心的观察着路况,“就是想陪着你不想你一个人呆着,你说你,最近出了这么多事,赶着我也郁闷脆弱到极点了,顾不上关心你,现在我缓过来一口气了,就赶紧看你怎么样了。” </p>
吕粒知道她说的是心里话,心头一暖,看着厉馨宁笑起来,“我也是,都顾不上去陪着你,对不起啊。” </p>
“切!对什么不起,咱两还说这个!不过,吕粒你可是够可以的,我没想到你跟林老师就这么分手了,你们两怎么回事啊?” </p>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上,人流车流在车窗外川流不息的流动,吕粒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p>
“后悔吗?跟我说实话!”厉馨宁紧追着又问了一句。 </p>
一道晨光移动过来,透过路边的树枝缝隙,隔着车窗照进车里面,零碎地光线打在她们脸上身上。 </p>
吕粒的表情被光影弄得有些支离破碎。 </p>
绿灯亮起时,她对厉馨宁说:“一直在后悔,一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