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吃,吃就老实呆着,我们可没看着你。”一警察推开帐篷的门走进来,端着个铁盘子在折叠桌上。
“你们是狱警吗?”我问。
“不是。”他答。
“那为么要像看守一犯人一样看守我。”我问。
“我们不是狱警,可你是正的罪犯。”他了,说。
“我怎么……”唉,算了,没必要和他争论了。我捧过铁盘上的几个大碗,有我已经三年没吃到的大米饭,还有好多这个山谷里没有的青菜。我呆住了。
“你们这些菜是哪来的?”我抬头问。
“当然是我们自己带的了,你以为这荒郊野外的会有这么新鲜的蔬菜吗?”警察刚要离开,却我叫住,不耐烦地答。
“那,这个肉是?”
“獭子肉啊。”
“你们没有带肉来么。”
“带是带了,但冻的猪肉哪里有野生的獭子肉香啊!用大锅炖后满嘴冒,比饲喂起来的肥猪好吃多了。”他摆摆手,“行了,问这问那的,有的吃就不错了。”
我看着碗里红彤彤的狼獾肉,怎么也下不去筷子。
哦,我居然不会用筷子了。
我扒了扒菜,其实菠菜萝卜么的不也挺好吃么。
我饿得不行,哪还这菜好不好吃,连连往嘴里塞。这大米饭,实要比粗糙硌牙的芦米和大麦好吃多了,水稻不愧是国人首选的主食。还有这菜,有了精盐和酱醋味精等等调的调味之下,简是人间味啊。
其实,这些都是大锅菜,因为人太多,不能供不应,而大锅菜味道和家菜比起来差了不止一截。但是由于太久没有吃过烹饪的菜了,人眼里可能就是普的炒菜,在我这里却是人间佳肴。
我狼吞虎咽,不到一分钟扫了碗里的饭菜。我咀嚼着,吞下一大口,噎了半天。与狼生时间长了,吃饭的度一减不下来,主要是害怕进食的时候发生危险。
我看着唯一一碗的肉,肥瘦相间,深褐色的肉皮泛着亮,汤也是红褐色的,部分配菜散落其中,大块儿的肉颤一碰颤巍巍,不愧是野生的凶兽狼獾。作为野兽,它们长时间食不腹,所以几乎没有肥肉,加上经奔跑,全身的肉都紧致无比。尚未凉透的肉还飘着香味儿,但是我却没有一丝吃的欲望。
这可是迷幻雾林里唯一的猎食啊,它虽然个头不大,但是能上树能下水,奔跑起来度不亚于猞猁,尤其是它的胆量,一只狼獾敢于和比自己大八倍的狮子和熊抢食吃,就是这样一只猛兽,只需要一发子弹,马上就会成为人的猎物。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我相只要是在大自然中生存过的人,都会理解这种无奈。我扬手把狼獾肉扔出了门外。
“啊喂!你小子怎么浪费啊!”我听见了尖声的嚎叫。
……
天渐渐地黑了。我在帐篷里闷了一天,推开门透透气。本以为要门口的两个警察训斥一顿,但当我开门的时候,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不成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我抬头看着月亮,它现在只剩下了一弯亮,很快就要全隐匿在暗夜之中了。这说明距离全黑之月没有几天了,如到时候所有的动物还要聚在棵树,它们可就遭殃了。
“嗨,你怎么出来了。”远处传来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一激灵,连人都没看到就开始往帐篷里退:“我我我就透透气,马上去……”
这时候我看到了来人,不是上午那两个警察,而是余前身边那个警官。他走进来,顺手拉上了门:“我们班了,他们两个去吃饭,我来替他们的晚班。”
“你不是警官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