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乎在她开口的下一秒，黎北晨便淡淡出声，嗓音冷清却又平静。他低下头来，陪她一同埋入被子里，微凉的唇擦过她的脸颊：“想问什么”
“在s的国外分部，一个初级的鉴定师，月薪大概有多少”小清抬头，在黑暗中看向了他的俊脸，却只能看到一个黯淡不清的轮廓，看不到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而黎北晨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脸色不由沉了沉。
他不知道她这么问的目的
但是
初级鉴定师、s她应该是在问关于姜越的事情。所以，她现在终于怀疑到他这里来了
“什么意思”黎北晨不知道她掌握了多少讯息，在短暂的僵持后，微微一笑，尽量回答得不动声色，反向试探，“为什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我堂姐告诉过我，姜越在s的国外分部工作。”小清喃喃出声，对于这个信息倒是十分肯定，“他也算是你手下的员工。这件事，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黎北晨的脸色完全暗沉了下来。
他没在黑暗中挪动，依旧沉默地维持着环抱她的姿势，心情已压抑忐忑到了极点像是经历一场审判，他怕她将真相调查宣判出来，然后给予他放逐的刑罚。
这都是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s的初级鉴定师工资到底有多少”见他不回答，小清有些着急，忍不住在被子里拽了拽他的衣服。
“两三万吧。”黎北晨淡淡回答，等待着她的“宣判”，脑海中甚至想好了紧急对策，可就在下一秒，他听到了她紧张兮兮的声音传过来
“果然是这样”小清蹙眉，瞬间觉得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她忍不住抓着黎北晨，嗓音微颤着把自己的发现分享给他，“堂姐和我提过，姜越要带她移民，说是国外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想他一个拿两三万的职员，哪有那么多钱移民，打通国外的关系姜越的背后有人”
堂姐的确和她提过：姜越做了对不起s的事，损害了s的利益，但是没具体说是哪种损害她当时只以是以公谋私挣钱而已现在看来，应该还有人在指示着他
所以，他才能打通关系移民。
那么这场爆炸
黎北晨的脑袋有些懵。不为她层层递进的推测，而是为了自己上下起伏的心情她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怀疑他了居然真的这么这么好
“你能查到姜越账号资金的来源吗我相信一定有人指示过他做过什么那个人肯定是这场爆炸的始作俑者”小清重新从床上翻身坐起，打开了床头灯，义正言辞地说完这一通，“反正堂姐不能白白受牵连”
她刻意避开了提姜越损害s利益的事，毕竟姜越已经死了，她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激怒黎北晨一次。
“好。”黎北晨冲她安抚一笑，顺势答应。
其中的关系厉害，他不会分析给她听，也不想让她了解得太多姜越的户头和账号，在他死亡的同时，都已经被秘密抹除了，根本无从追查。
这是一场有策划有预谋的灭口计划，光明正大的调查，往往一如所获。
而他已走了捷径，不需要任何证据的捷径
他只要杀了祁漠就可以
但是表面上，他依旧表现得不动声色，对于她的想法也是全盘接受，积极接口：“我明天会让公司财务看一下他的卡号，追一下资金情况。”
小清总算是放了心。
“不过”黎北晨却不由疑惑，他蹙了蹙眉，带着几分挪揄的神色，似开玩笑地问出来，“既然他是s的员工，又有来历不明的资金，想必是做过对不起s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怀疑那场爆炸是我做的”
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
而且，刚刚有那么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已被她怀疑了
“我为什么要怀疑你”小清脱口而出，声音不大，态度却很坚定，“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他微微一笑，单手揽住了她，索性追问了一句。
“你不会那么冷血，不会残暴着去杀人，不会做出那么恐怖的事情”小清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历数了几条，不满地蹙眉，“根本不可能的事，黎北晨你才不是那种人。”
黎北晨没说话。
他单手搂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脸色微沉，心里闪过一股莫名的窒闷。他却无法告诉她小清，你所排斥的那种人，其实我就是。
她听似全盘信任的一句话，让黎北晨不禁有些歉疚：他在外闯得太久，早已失去了她想要的那份善良。
他也有些失神
从一开始，他便执意留她下来，而且给她塑造一个完全干净的世界。他像是把她困在一个他捏造的环境里，让她永远不能真正地认识到他的一切这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在想什么”小清一抬头，便看到了他凝重的面色。
“没什么。”黎北晨牵强一笑，终究还是没有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勇气，只是扯开话题，“我在想，我的小清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