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沐晚当然不知道这些,她想着策划案的汇报,便满脑子都投入到工作里去了。她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在面包屑沾到唇角的时候,很自然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粉红的舌尖一扫而过,南宫墨的眸底不由黯了黯。
胸臆间升腾起一种莫名的燥,他突然就觉得:看她慢慢悠悠地吃东西,不再是享受了于是,后面她每啃一口面包。他抓住方向盘的手指便紧一分
焦躁,焦躁在蔓延。
终于,当她心不在焉地啃下第n口时。南宫墨单手扯松了领结,忍无可忍地开了口:“一片面包你打算啃多久”
动作骤停,脑海中原本流畅的思路也被打断,舒沐晚顿时来火,转头本能地吼过去:“你烦不烦吃个东西也要管”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忘了他是南宫墨她完全本能地冲他发了脾气,就像是当年对南宫辰的肆无忌惮一样,想无理取闹几句就几句
秀眉紧蹙,她难堪地转回脸,在心里暗骂自己:舒沐晚啊舒沐晚,他可以假装是南宫辰,你难道就真的把他当成南宫辰了吗怎么能连这点分辨力都没有
“抱歉。”她坐直了身子淡淡开口,目光低垂着避开了他。
旁边的南宫墨没有搭话,反倒让舒沐晚更觉得局促,她等了几秒钟,垂着头补充:“你不用迁就我要是被我骂得不高兴,可以随时骂回来。”
这才是她熟悉的相处方式她给他一剑,他补她十刀。
他停了两秒,才缓缓出声,低沉的嗓音中似乎带着不可奈何的笑意:“我没有不高兴。”
舒沐晚再度一怔,错愕之余,却发现自己竟没有勇气抬头看他。她慌乱地看向窗外,看到熟悉的大楼。心中顿时一喜,不等车停稳便急急地扯开话题:“到了到这里就好”
拧门、下车、朝大楼疯跑整个过程她都没敢看南宫墨一眼,表面上是急着赶时间,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早在奔跑之前便已加快了
车门被打开又关上,车外涌入的凉意冲淡了车内丝丝流转的暧昧。看着副驾驶座上那袋被啃过的面包,南宫墨的唇角微扬:迁就她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她刚才在无意中发的脾气,倒让他又有些嫉妒南宫辰了因为,这才是真正的舒沐晚。而南宫辰认识的,正是真正的舒沐晚不过,舒沐晚认识真正的南宫辰么
隔壁大学部的学长
真是可笑
车子驶上回程,翌雷的电话也在此时打了过来,南宫墨调整了耳麦,直接按下了接听
“墨少,您昨晚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依旧拥堵的车流中,南宫墨“恩”了一声。耐心地听着翌雷的汇报,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叩着方向盘,很自然地动作,昭示着他全盘掌控的野心
“这就是这场秀的总体情况,具体资料我放您桌上了。”翌雷揉了揉熬了大半夜的黑眼圈,强撑着精神。他昨晚调查的真是不容易啊
昨天。南宫墨轻描淡写地一句“我要舒沐晚回国以后的所有资料”,查得他累趴了半条命幸亏没让他查回国之前的,否则他年纪轻轻就要过劳死了
“知道了。”南宫墨淡淡地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