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是神选这种说辞,尤里是拒绝的,他不想再被扯进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当中去,有玛莎一个已经足够。
只是不可否认的是,尤里这条命是这些深潜者们救得,没有被吃掉,多亏神选这个身份。
深潜者,是人类由于长久地信奉弗格斯,身形自发朝着海鱼的方向靠拢,以期更加接近祂。
也就是说,这些深潜者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弗格斯的狂信徒,他们与世无争,在海边或地下暗河中生存,但长久的处于永久异化状态让他们的观念已经背离人类,所以吃人在他们看来只是食用食物而已。
——这是尤里从书上看到的。
服用治愈药剂后,尤里的身体明显好了很多,他此时坐在祭祀台旁,借着荧光看福克斯跳舞。
福克斯此时头顶一团由绿色水草编织的高脚帽,身上挂满各种水生植物做成的饰品,它晃动脑袋、尾巴,脚步或前或后,有一种律动的美感,搭配上那些饰品碰撞发出的沙沙声,有跳大神那味儿了。
待跳完这段舞,福克斯低头致谢,周围的深潜者则沉默地挥舞手臂,以此表达对这段舞的热爱。
祭祀需保持安静,尤里自然入乡随俗,裹紧身上有些潮湿的麻布衣物,静静地看着福克斯把舞跳完。
“呜呜呜(你终于醒了)!”
福克斯看到尤里,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它总算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对它跟尤里这么好,根本原因在尤里。
所以一旦尤里死了,它一只小幽灵,根本承担不住这些陷入疯狂的深潜者们的怒火。
它那是喜欢跳舞吗,那是害怕,害怕啊!
尤里摸了摸福克斯的脑袋,心神的疲惫得到缓解。
等到祭祀结束后,尤里被众人包围,毕竟神选复苏是件大事。
但尤里看着模样清奇,目光炙热的深潜者们,感觉一阵儿头疼,他揉了揉额角,说道:
“我能见一见你们的祭司吗?有些事,我想跟他聊聊。”
尤里说罢,面前的人群分开,一个身形佝偻,面容苍老的深潜者出现在他眼中。
那深潜者穿着古朴的衣物,上面织有晦涩难懂的文字图案,他手持鱼骨长杖,眼中闪烁着智慧且温和的光芒,他一开口,整个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神选大人,我就是祭祀,安东尼·水草,您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这位叫作安东尼·水草的老者给尤里的感觉很像是当初在牙帮据点遇到的中年女人,希露薇·海盐。
尤里点了点头,说道:“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但是我必须离开这里,返回陆地,需要我做什么,才能报答你们,以及告诉我前往陆地的道路。”
人群骚动起来,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神选要离开这里,这静谧黑暗、潮湿清凉的环境,难道不是弗格斯所钟爱的地方吗?
安东尼压了压手掌,人群再次安静下来,他带着歉意道:
“神选大人,是不是我们那里做的不好,让您生气了,您告诉我们,我们马上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