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代,我人村庄没有电灯,煤油灯成为家里照明的主要工具,能用蜡烛的算是经济较好的家庭,因为煤油灯更省钱,而且蜡烛在我们乡下还是稀有物品。
那时候我们的作业就是在煤油灯下完成的,那灯芯可以调节亮度,那煤油的气味,现在还记得,当然也没有忘记它的别名叫“洋油”!
又有人家在做迷信了,“叮咚锵”的声音在村里发出来。刚好我与小牛都已经完成作业。
“小牛,我们去一个地方。”我跑到小牛窗口下叫小牛。
“小男,去哪?”小牛跑出来嘿嘿地问我。
“机密!”我故作神秘兮兮地说。
“我的小诸葛,听你的,嘿嘿!”看他憨厚的样子,的确是我“铁哥们”!基本上都是我说了算,而他总在背后支持。
于是我们又飞快地跑到带豆与土豆家,把他们约好,一起跑到那家做迷信的村民家去。
离我们家不远,最多也三百米路,很快,我们几个小屁孩屁颠屁颠怀着目的就跑到那里去看热闹了。
他们家只有两个孩子,大的男孩,不知得了什么毛病,平常我们跑到他们的房子,总能看到那个男孩在晒太阳,佝偻着身子,张着嘴,流着唾液,朝着别人傻笑,不会讲话,年纪比我们大多,他的妹妹比我们小一两岁吧。
或者是一件比较严重的事情出现,不然不会选择做迷信的。因为我们村,离县城很远,离福建最近的县城也得走三十里山路,那条道路,在我上初中后走过一次,并不是从我们家出发,而是从福建的二姐夫家出发,到他们的县城去买书,才有机会去走那条路,陡峭的山岭,最陡的山坡,坡度应该接近八十度,看到都让人感到两脚发麻,叫什么岭我也忘记了,总之爬了一次,再也不敢去爬过,好在回姐姐家是乘车回去的,就免去再次走那陡坡“痛苦”,现在想想那种翻山越岭的情形两脚还会发软!
那年代,村里一般人生病,大多都选用草药医治的,就靠村民自家的草药救治,治不好的,才选择村里的小诊所,药很便宜,也比较方便,实在无法解决问题的,就选择迷信,利用迷信的方法,来解决那些疑难病症,现在感觉那种方法,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最佳选择,也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给病人一种心灵的安慰或者是给亲人最后的关怀罢了,幸运的,可能在心灵的作用下,病情渐渐转好,真的给治好;不幸运的,无法承受病魔的痛苦,终究让病魔给夺走性命,走入黄泉或者升入天堂。
如此偏僻的山村,没有公路,想把生病的人抬到县城医院救治,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最多也只是抬到福建那边的小县城,而大多家庭遇到重症病人都无法付出医疗费用,孩子们的温饱尚未解决,哪还有钱送病人到医院去吗?加上那样的道路,没有生病的人被抬着也会颠出病来。因此,那时村庄有人生重病,就等于死亡已经向病人靠拢,阎王向其招手!
正因为如此,山村里大多数人都会用草药治病,虽然不是医生,却能给病人治病,包括接骨、治刀伤摔伤、治感冒、风湿等,平常人们出现的病几乎都能治,除非一些特殊的内科,无法诊断,只能估计试药,治好的不少,治死的也有。几乎家家都有祖传秘方,以至现在还能让祖传秘方来给别人治病,正如我的父亲,每年还利用祖传秘方去给别人治风湿病、关节炎,头发苍白的父亲,却成为县城一带的活“神仙”,治好无数病人,减轻病人的痛苦,而他只象征性地收取点费用,得到无数人的好评。
村庄老人,剩下的不多,可惜许多秘方,估计再过几年,大多都会在人间失传。因为村民都不愿意把自己的秘方告诉别人,甚至有些家庭还保持着传男不传女的古训,再说现在年青一代,就算他们知道祖传秘方,让他们到山上去采药,他们不愿意去,宁愿选择医院也不愿意跑到山上去采,因此那些祖传秘方到了他们那里,将会成为无用的“宝藏”,如果村民都愿意把秘方传授出来,写成一部药书,相信一定会成为世间珍奇,一定会轻轻松松地治好一些病人,可以让病人减少手术的痛苦,正如我父亲,用秘方治好许多将要去医院动手术的病人,不仅减去病人手术带来的痛苦,而且还减少病人到医院就得让医院“宰割”费用的痛苦,有些病,手术也无法解决,几服草药却能轻松搞定,其实这就是中药的神奇!就是先祖们遗留下来的智慧的神奇!
那晚那户人家选择了迷信,也许对哪个病人已经无法救治,估计就是经常在门口的那位哥哥,因为他妈妈已经过世,妹妹未曾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