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弄玉这才放了心,一旁正抱着小言儿的胡夫人道:“听紫女妹妹说公子是内伤,可用熬药吗?”
赵艾看了眼她怀中的小言儿,柔声道:“放心吧,真的没事,今晚姐姐来我房间一趟,弟弟有事要交待。”
胡夫人闻言心里唬了一跳,俏脸煞然绯红如血,诺诺的应了一声,便低头继续逗弄着小言儿。
她如今虽然有了女儿,但当初却是在弄玉尚在襁褓时便分散了,多年来,一直便回想着女儿襁褓时的样子,如今看着怀中跟女儿当初差不多大的样子,一时有些惘然。
想起女儿前日说的话来,心中百苦千愁,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真的和女儿.......
唉......
虽与这位风流公子只有过一次,她心里却是已经认定了对方的,对方不论年纪还是外貌、身份,亦或是闺中那非人哉的能力,都已让她深深迷恋,无法自己。
原本她已是打定了注意,要一心一意服侍这位公子,如此相夫教女的,人生也算美满,可谁知,却陡然听到了女儿的小心思,彻底打乱了她的心。
她本打算找这位公子问清楚的,可如今看女儿对他依恋、依赖的模样,这般亲密,这般濡慕。
这位公子对女儿也确实宠溺,可以看出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一时之间,让她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吃过饭后,赵艾抱着小弄玉,携众女上了楼,东边加上主卧给了焰灵姬和弄玉等人,只能把小扶菊和小雪女安排在西边靠近客厅的房间,这个房间略大,床也不小,她们二人年纪还小,也好有个照应。
而舒欣母女则让她们住在了赵艾的隔壁,如此晚上若要舒欣过来办事,也更方便些,小言儿若有什么动静,也可以及早听到。
给众女分配好房间后,赵艾先是在小弄玉房间坐了一会儿,小丫头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爱困,没过一会儿就开始犯迷糊了。
赵艾抱着她在床上睡下后,嘴唇又轻轻在那白嫩的小脸上点了点,就径直离开了。
路过主卧时,见房间内的烛光还亮着,犹豫了下,便径直推门而入。
焰灵姬似乎格外喜欢红色,屋内红烛摇曳,红妆尽裹,布置的犹如新房一般。
红纱帐掩映着一张长榻,借着烛光,可以隐约看到一条曼妙的倩影。
焰灵姬依旧斜躺在床榻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只赌气般冷冷的道:“你来做什么?”
赵艾冷笑道:“怎么,我不来,盼着你那个废物主人来吗?”
“你!哼!”
一声娇哼自红纱帐内传来,赵艾在一把梨木椅子上坐下,却是并没有再说什么。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短暂的沉默,让气氛似乎也陷入诡异之中。
良久,随着啪的一声轻响,一朵小火苗自打火机内蹿起,赵艾点燃了一支烟,吐了口烟雾后,方才道:“本公子已然想办法让姬无夜自己去放人了,鬼知道他为何现在还不放。”
“老子受了伤,大老远的回来,是让你质问我的?凶你也是你自找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本公子就想不明白了,当人的奴隶就那么好吗?嗯?”
听着赵艾宛若诉苦一般的话,焰灵姬微微有些默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去说。
原本她对男人从不是冷言冷语的,她身怀火魅术,尽管从没有过感情经历,对于男人的那点心思,她早就了如指掌,也最喜以自己的风情万种和魅力去戏弄男人。
一般男人见到的,只会是她柔媚似水、热情似火的一面,因为她对每个男人,都是那般表面无媚,实则狠辣的。
男人,总是会被她魅惑的外表而迷惑,这是她保护自己甚至杀敌的特殊手段。
可她也不知道为何,数日不见,明明心里有些想他的,明明心里很开心再见到他的,明明看到他身负内伤,想关心一下的。
可也不知怎的,就是不想给他妩媚的笑容,不想让他见到自己的风情,或者说,见到他在美女堆里那般风流潇洒,有心想跟他说说话。
但也不知怎的,就成了冷言冷语,神色清冷。
她虽然擅于顽弄ren心,戏耍男人,让他们拜倒在自己的魅力中,但毕竟只有十三四岁,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
对于真实的感情,并没有体验过,自然也没那么懂。
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那般情况下,问的关于主人的问题,实则是她临时拿来的。
却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赵艾见她久未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出了门又拐了回来,径直去了赵曦儿的房间,细心为她换了药后,又扶她睡下,弄了些冰块降暑,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床边,正有一婀娜倩影端坐,赵艾点燃了烛火,望着沐浴罢长发披肩的胡夫人,心头顿时一阵火气,二话不说,便快步上前,柔声道:“姐姐可有心事?”
胡夫人娇躯一颤,微微摇了摇头道:“没,没有。”
她有心想问问玉儿那tian说的话,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害怕失去,还是不可如何开口。
暗想反正女儿还小,或许还不懂嫁人是什么意思,且以后再说吧。
这般自欺欺人的想着,心里果然好了许多。
赵艾见她的样子,也就没再去问,都是成年人,他相信,她是有自己心思的,该问的时候,自然会问。
却不需要他再如小女孩般细心排解心事了。
眼下夏夜虽然燥热,好在夜风还算凉爽,干柴浇上了油,火焰自是一点就着。
房间内的声音响了一整宿,把隔壁听得心如鹿撞,一夜难眠,衣襟都不知何时被浸湿。
直到五更天,那醉人的歌声方才渐歇,天色还未亮,胡夫人便穿上了睡裙,蹑手蹑脚的离去。
赵艾一阵神清气爽,困意也至,便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