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切做肉块的二两肥猪肉,驱了下人,陈屠户便在张劲的领路中,来到了张劲居所之外。
“果真在此!”离着张劲居所尚且还有三十多丈,陈屠户笑而扬眉:“有这位朋友帮手,这下只怕他跑不了!”
张劲可没打算帮他,应声道:“嗳,这人到底好意请我吃肉,你这帮手,若是做了岂非落我于不义?做不得!”
“不是你领某过来的吗?”陈屠户奇怪看了张劲一眼:“若是你此时不帮手,还是做了不义之举,在他那边和在我这班,都做不义!你这又是何必呢?”
张劲有些莫名,辩解起来:“你的那条肥肉有药,我领你来,是要你告知他此事,并且你我他三人,共同吃这二两好肉,可若是你要我帮手阻他离开,这我却是办不到,毕竟他好意请我吃肉。这和你说的可不一样。”
“嗳!这位朋友,这么说,这二两肉……”黑脸的陈屠户脸色不大好看,明白了张劲眼中那落魄汉子地位高于他的事情:“并非是请我吃的喽?”
张劲更加诧异了:“你是卖肉的,将这肉送上门不是应当的吗,而后我请他吃肉,请你同吃,不是道理当然的礼节?”
“哼!原来只是礼节?亏我还以为,你当我是朋友!”陈屠户来气了,伸手一指,瞪圆眼睛:“若非和气生财,就依你这般行事,我揍你个半死!”
张劲有意试探陈屠户是否是另外一个隐者,所以才有这么一出,他故意蔑视一般道:“揍我个半死?你找了他三天,人影都没落着,说大话也不看看本事!”
“你这人,三番四次小窥于我!”陈屠户本就气头上,再度被浇油顿时按捺不住火气,手中二两猪肉一甩上天,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今日陈琼非教你知道,话要怎么说!”
圆瞪着双目,陈屠户双脚疾走,手掌虚于背后,冲向张劲,待快到身边陡然张口:“哈!”
这一声声震百米,又震又响,骇了张劲一个愣神!
“看某厉害!”看到张劲愣神,陈琼一龇牙,右掌直按张劲胸口!
待回过神,这一掌已经在张劲胸前不足寸远,已是闪避不及了!
匆忙做了个卸力姿,周身内力尽量往胸口汇聚,张劲低喝一声:“来的好!”
若是这三个字能让陈琼分心,出手稍微那么不稳,张劲就赚了半招,到时候伺机反击也算不错!
只听一声闷响,陈琼抓着右手腕被震退了三步,而张劲只退了半步。
陈琼一脸莫名震撼,咬牙看了看右手,再看看胸口无恙的张劲,吃惊道:“不得了!”
说完,陈琼掉头就跑:“既然朋友实力在某之上,还看不起某,某走也!”
张劲拍拍胸口,这一掌虽然也是大药实力,距离他还差了不少,只令他有些呼吸不畅,却也很了得,比之那落魄汉子也只是差上一线而已,定是另外一个隐者无疑。
略微顺气,张劲笑道:“且住!我本是观你非同常人,逼你出手的!既然是同道中人,不妨我再去打些烈酒,咱们喝他个痛快如何?”
陈琼闻声转过身,脸上尤有怒气,冷哼道:“这还差不多!朋友且留住那人,待我回去取我自家祖上传下的百年陈家老窖!取他三坛,好喝个痛快!”
说完,陈琼转身,走的更疾了,顷刻间没于街道远方。
“哈哈哈哈!”一道笑声从身后传来。
张劲回头,看到那落魄汉子手持大肥肉走了过来,远远笑着说:“你之前还说,那许多厨料不是你的,却不是唬我?”
说完,他手中提起刚才陈琼丢上天的二两肥肉,眉眼一挤:“既然有肉,何必分开吃?一同煮了便是?”
张劲笑笑,觉得这人也真是有意思,既然已经成就大药之境,山野狩猎一番,肉还不是想吃就吃,居然这么着紧一条大肥肉,于是开口道:“陈琼刚才与我说了,那条大肥肉他下了老鼠药,是不能吃的。”
“啊?”落魄汉子吃惊和满脸痛惜的一展怀中大肥肉:“真是岂有此理!暴敛天物,简直暴敛天物啊!如此好物,竟拿去药老鼠!可惜!委实可惜呀!无知之至!”
张劲看看那大肥肉也没觉得如何,便道出疑惑:“你这肉看来也没什么出奇之处,为何要说可惜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落魄汉子一脸可惜的提着大肥肉摇摇头,回头开口对张劲道:“这陈屠户不识货,他那日抬举着的那头肥猪,乃是山间十分稀少的八宝奇珍猪!虽然看来是家猪,其实不是!这种猪可是灵物,身上的大肥肉若是以秘法烹调,对我道中人有奇效。他却打算拿去药老鼠?啊呀,真是可惜了一条宝肉!”
“那你当时又是为何要和我同吃它?我自问没有泄露什么气息,和寻常人无二呀!”张劲又问。
“哼哈!”落魄汉子闻言,一扯身上的棉衣,露出三层呢衣,面露无奈之色:“外乡人,你是没有泄露什么气息,可如此寒冬,你不过身着一身单衣,若不是同道中人,如何做到冷暖不惧?这肉自那陈屠户取来,他反正不差,自然是与你同吃了!”
“酒来了!百年好酒!哈哈哈,就要和至交好友同喝才够劲!”此时,远远的陈琼提着三坛子酒疾步而来,口中大笑:“自从故友不辞而别,某已经好些年没喝过酒了!”
这回轮到落魄汉子奇怪了:“外乡人,你是怎么和他结识的?他这人势力的很,一般人休想入他的眼,更不要说做朋友。”
张劲一脸莫名和懵然:“啊?我过去说了几句话,感觉他也不是势力的人,你这话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