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虽为恶,或不知恶为何恶。然既有一人犯事,便必须有一人担责。若父母不担责,便地方长官担责。若地方长官担责,又不能平息民愤,那便是不担责。既小时为恶,大必更甚,故从重处罚,父母可不担责,那便小儿担责。地方长官若是担责,那便让地方长官自己承受刑法。”云答道。
“那便照做。”
“金属不足,招募矿工一事。城市缺乏矿工,可以增设优惠条件。诸多城市国度皆以矿工为贱,我等可以其为贵。宣告矿工由城市招募,作为平常工人待遇,伤残病痛皆可休养,薪酬照常。若因衰老而不能工作,城市可以赠一户农田,直待死去而归还。”云继续说道。
“此计甚妙。”下方官员喜道。
“城市如何能养得起闲人?”女公爵质疑道。
“城市现今的确不能,不过矿工亦是人,城市既然缺乏,便要有将其优待的心态。待城市运作起来,物资丰富,又如何不能?况只是衰老后赠一代农田,不至于城市破产,毕竟领地之广,许多地方仍旧荒置。”云答道。
“那便照做。”
“领地资金一事,诸多行业,首年盈利伊始不收赋税,尽量依靠民力与贵族才力建设城市,不可操之过急,亦可接受富人捐赠,授‘名人’册。”云继续说道。
“仅凭名人册一个空头名衔,恐不能使之解囊?”女公爵质疑道。
“富人未必是贵族,其需要一定名声去交往贵族官员,那般名人册便有如此功效。若他们不乐此事,便以依附大贵族为首带头捐赠,以公爵领地名义受赠,暂借城市,他们必然是肯的。”云答道。
“领地与城市皆为我所有,为何要以领地转借城市?”女公爵不解。
“城市可不属于领地,可属于领地。既然国王陛下认为附近范围皆女士领地,女士担任城主一职,日后城市运作良好后仍可从杂务脱身而出,城市运作有瑕疵,领主一样可以介入。建设城市依托不仅是女士自己财力,其余各家贵族依然有所付出。每人每分力,仍需分清。虽城市为领地所属,在财务上仍旧要有条理。每家贵族或富户日后有什么特权,仍由女士亲自授予,而不是那些贵族与富户理所当然从法律规定上获取。”
“那般便好。”
清晨,云携公爵一同与银鹰军团的兄弟一起训练。傍晚,云与公爵进行剑术对练。
“白天这般劳累,为何休闲时间仍需练习?”女公爵不满道。
身为富有的老公爵之女,狮曦从衣食无忧的悠闲生活,转变成承担一切责任之人,失去了年轻女孩拥有的娇态。这时仍旧免不了对云的安排埋怨,在没有旁人的时候,没了伪装的稳重与理性,便毫无保留地自我揭穿伪装。
“继承了父兄的爵位,便不可能再将自己当寻常女孩子看待了。男子做的事情,你亦需做到,只有这样,往后方能解决更多未知的问题。”云答道。
云也能理解女公爵的想法,只是他也不知道,女孩在这样的情况下该怎么做,毕竟自己也是连城主都没当过。或许这便是国王的想法,希望在这一片荒地新兴的城市,以自己的道德理念为主,以自己的想法去成长,去解决所有太阳底下曾经出现过的事。
女公爵曾经娇嫩的皮肤,也经常磨损起泡,变得粗糙。为了不让旁人察觉,只能长期穿戴手套,裙子更是碰都不敢碰。如寻常大贵族一般,时常穿着整齐的中性服饰。抱怨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她已经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了!倒是让领地子民认可了自己,这一点让她有些安慰。
“为了什么?”女公爵质疑道。
“为了能有自我吧!”云答道。
“自我?”
“一切不从头开始,不独自承担,便不能承受高位。在高位者,若习以为常,亦只能沦为别人的工具。一个领地主人,失去了手下便什么都不能,那人与神像又有何异?表面上受人敬拜,实际上任人雕刻,任人摆弄。国王陛下不希望你成为这样的工具,否则他更希望把你贬为平民。”
“你也是这般雕刻摆弄我的?”
“请女士自重,我对你并无私心。我只是尽自己之力去帮助你,不希望你这般美好的人沦落成失败者。”
“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我的理想是,父亲和母亲可以友好相处,人人爱戴,兄长能帮助父亲保护我们,我希望能长在花园里,过着夏日能享受清凉,冬日能感受温暖的的生活,我希望饿了很快就有好吃的东西,我希望疲乏了就能很快地睡下。我希望皮肤保持美丽,能让人人都能一眼就喜欢我。”
“我的理想跟你的不一样,我只是想能有稳定的食物来源,只是这一切好像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