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自己是被阿芙洛狄忒绑架了好吧!绑匪不把肉票看紧,肉票想要逃跑是多么正常的事情。
对劫匪言听计从的肉票不是安插在人质中的同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姑娘你就算长得再漂亮,也不能这么自信的啊。
荀子忧破罐子破摔的说:“你要怎么样?我就是想打一个电话而已。路上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都没有做。
和你说了,赶我走我都不走,唯一的要求就是打一个电话。这有错吗?”
“你觉得呢?”
热浪铺面而来,一缕白金色的火苗在阿芙洛狄忒白嫩的指尖上跳动,高温蕴含的能量却不能伤害女孩细腻的皮肤分毫。
在阿芙洛狄忒变得凌厉的视线里,荀子忧勇气迅速消退,质问的话语声迅速低沉。
少女的容颜真的很有欺骗性,他天然的就觉得对方不会是穷凶极恶之辈,才会在搞小动作未果的时候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出声嘲讽。
冷静下来的荀子忧突然意识到,以貌取人是很没道理以及非常不靠谱的事情。
不会骗人的数字告诉他,统计学中绑架人质的劫匪撕票概率非常高。
他们往往是真正的亡命徒。
肉票不听话没有错。
仔细想来,绑匪切掉不听话肉票一只手指或者一只耳朵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阿芙罗狄忒把车窗降下一条缝隙。涂粉色豆蔻的指尖一弹,火苗就飞向了路边梧桐树。
接触到白金色火焰瞬间,荀子忧清楚的看到一捧湿漉漉的棕黄色梧桐叶化做了飞灰。
不仅如此。
蒸汽从整颗梧桐树的一侧升起,白色的火苗在把树叶化作灰烬的同时连带着蒸干了大树这一侧所有雨水。
在不知道温度多高的火焰压迫下,荀子忧的底气以极其迅猛的幅度消退。
“不……不好意思。”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决定把面子放到一边,老老实实的道歉。
阿芙洛狄忒看了荀子忧片刻,突然拉开小包上的拉链,翻找了一阵从中拿出一部手机。
荀子忧认出那是自己的一加五。
“密码?”
女孩没有理会荀子忧惊喜见伸出的手,只是冷淡的询问。
“784612。”
荀子忧报出一串数字。
阿芙洛狄忒输入密码,解锁手机,拉动了两下屏幕。
荀子忧看见通知栏上无数条通知快速滑动。
距离他昨晚离开皇家维尔康丽大学宿舍了无音讯已经超过一整天,父母与老师一定急疯了。
“右边那个软件是电话。”
荀子忧指着屏幕右下角电话听筒的标志,说道:“直接交给我操作就好。”
女孩扫了荀子忧一眼,他立刻自觉闭上嘴巴。
阿芙洛狄忒没有点电话图标,而是打开短信,切换到手写输入法。
“很好,平安,勿念。”
少女在输入框里写下一行文字。
“可以吗?”
阿芙洛狄忒把手机屏幕亮给荀子忧看。
荀子忧点点头,“能在后面加上叶子两个字么?叶子是我小时候的名字,除了亲人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个叶?”
“落叶的叶,就是树叶的那个叶子。”
阿芙洛狄忒点头,在信息后面输入“叶子”两个字。然后她在收件栏的哪一行输入00加上国家代码。
荀子忧立刻说出了父母的手机号。
阿芙洛狄忒当着荀子忧的面摁下发送键。
“现在满意了吧。”女孩问道。
没有打成电话,荀子忧还是蛮遗憾的,不过他还是很知道好歹的点点头。
“非常感谢。”
阿芙洛狄忒把手机重新收回小包里,认真的说:“如果你不想把家人牵扯进这些事情里,最好不要再做类似的事。”
荀子忧乖巧的点头。
女孩走下车,说道:“把车停好,去吃些东西吧,然后我们换人开车。”
荀子忧从汽车车头走过的时候看到电线杆在aga45s的车头翼子板上留下了一行明显的划痕。
他颇为庆幸无论从法理还是情理来讲自己都不需要为汽车重新喷漆付款。
……
坐在咖啡店桌子后面的阿芙洛狄忒重新戴上了那面白色的薄纱,在喝白咖啡的时候她也没有摘下,只有光洁的下巴从掀起的面纱下摆处露出。
阿芙洛狄忒正在饮用白咖啡,一种不加冰的热咖啡。
荀子忧敏锐的注意到在女孩纤薄的嘴唇接触到咖啡液面的瞬间,咖啡上的拉花竟然结了一层小冰晶。
像是咖啡中的热量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极为神异。
“可以告诉我,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么?”
把干硬的华夫饼咬碎咽到肚子里的时候荀子忧问道。
“北边的一座港口,我们要在那里坐船去更北方的海岛,最终的目的地是斯卡塔里斯峰。”
出乎荀子忧意料,阿芙洛狄忒竟然回答了他的问题。
“啊,斯卡塔里斯峰是哪里?”
荀子忧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又不是专业登山家,一座陌生的山峰名完全不能带给荀子忧直观的印象。
“斯卡塔里斯就是斯卡塔里斯峰,一座位于雪原上的火山口。你只需要知道这点就可以了。”少女把瓷杯里的最后一口咖啡咽入口中。
火山口?去那里做什么。听起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荀子忧脑海里充满疑惑。
“能告诉我约翰·济慈先生是什么情况么,我到现在还对昨天所经历的一切一头雾水?”他发现阿芙洛狄忒在愿意回答问题的时候没有那么难以接触。
荀子忧问出缠绕他一整天的疑问。
“你说他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他是谁?他看起来非常富有,他的目的是什么?”荀子忧问道,“阿芙洛狄忒,你能告诉我答案么。”
“济慈?”
阿芙洛狄忒口中玩味的念着这个名字,“他可不是约翰·济慈,那个家伙的真名是格洛里亚·济慈,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他是一个解梦师。”
“解梦师?”
荀子忧听到了这个此前从未听说过的词汇。
女孩在手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向着荀子忧展示,“诺,他的灵魂现在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