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你才读初二,按照年龄算,应该只有十四岁的,怎么会成年?” </p>
程璐璐微微蹙眉,拿手捧着俏脸,支吾着道:“可我是班级里个子最高的,她们都说我像高中生了。 </p>
次日下午,周景去了趟银行,从卡里取出二十万元,放到公文包里,开车去了趟父母家,当着两人的面,把钱取出来,丢到茶几上,这令周学明夫妇有些意外。 </p>
“小景,这钱是从哪来的?”夫妇二人对视一眼,袁秀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紧张地道:“不是挪用了单位的公款吧?” </p>
周景笑着摇头,轻声道:“不是,是前段时间,和省城的朋友合伙做了些小本生意,现在行情还不错,拿到了些分成。” </p>
“什么生意,会这样好做?”周学明拿起一叠钱,随手拨弄着,语气凝重地道:“小景,你现在可是党员干部,要严格要求自己,千万不能因为贪钱,把自己的前途都断送掉。” </p>
周景笑笑,点头道:“放心吧,只是些玉石生意,本小利大,也没什么风险。” </p>
袁秀华叹了口气,轻声道:“不是从小金库里拿来的就好,这笔钱存起来吧,咱们给他攒着,要是不合规矩,以后再还回去。” </p>
“对,这钱先不动。”周学明也点点头,再次提醒道:“还是本职工作比较重要,别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分心,家里也不缺钱,全家人心安理得地过日子,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p>
“知道的。”周景点上一颗烟,吸了几口,又轻声问道:“爸,农机厂的工人里,有没有个姓程的,还是您的徒弟,前些年去世了。” </p>
周学明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沉思道:“是有那么个人,小程挺老实的,可惜啊,年纪轻轻的,就遇了难,他死的时候,小女儿好像还不到两岁。” </p>
周景微微一怔,皱眉道:“遇难,什么意思?” </p>
“唉,别提了,红颜祸水吧()。”周学明放下杯子,皱眉道:“他那个老婆,好像还很漂亮的,在原来的麻纺厂就有名气,都管她叫豆腐西施,被一个地痞盯上了,不但到工厂去纠缠,还总去家里骚扰,小程气不过,就找了两个工友,去找那人算账,没想到,那人提前有防备,拿刀子一顿乱捅,小程当场就死了,还有一个工友受了伤,那人跑掉了,好像一直没有抓到。” </p>
周景皱起眉头,低声道:“居然有这种事情。” </p>
周学明笑笑,轻声道:“还不止呢,小程去世以后,那女人日子过得窘迫,就去找农机厂的领导,希望厂领导能给安排个工作,可当时当厂长的是老孙头,见色起心,就想通过工作的事情,卡着人家,有次见面后,在办公室里就要干坏事,那女人性子也是刚烈,拼死反抗,不但用烟灰缸把他脑袋打得直淌血,还差点把耳朵咬掉半个,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搞得尽人皆知,老孙头也因为这事儿被处理,没过半年,就提前退休了。” </p>
周景微微一笑,点头道:“咬得好,这种趁火打劫的家伙,就该吃点苦头。” </p>
周学明有些纳闷,好奇地道:“这都是好多年的事情了,好端端地,怎么忽然提起他了?” </p>
周景笑笑,把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当然,其中隐去了些细节,只说瞧着母女三人可怜,就想拉帮她们一下。 </p>
周学明听了,也极为赞成,闲聊了一会儿,忽然提起牛立的事情,说他最近很反常,总在私下场合讲王延年的不是,听口气,好像被王市长给欺骗了。 </p>
周景不好多讲,只说不清楚情况,也嘱咐父亲,不要往出传话,免得惹出是非,王延年即便有再多的不是,但对自己还是有知遇之恩的,这点不能忘记,总要帮着维护下形象。 </p>
周学明自然点头称是,和周景下了几盘象棋,就让袁秀华做了几样小菜,开了一瓶老白干,斟满了两杯酒,一家人围在饭桌边,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享受了一次难得的家庭晚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