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府,阴冷的地宫,并未因缘灭的离开,而恢复宁静,浑拓神色复杂,盯着那扇铜门,内心生出愁云,在他的侧边,万婷呆滞的站在那里,额头上的鬼脸印记,散发着妖娆的气息,控制着她所有的意识。
“啪啪啪”清脆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在那朦胧之中,萨文丁一身白衣,尽显脱俗与洒脱。
“你来啦!”浑拓并未转身,只是淡淡的说道,“他已经走了!”
“我知道!”萨文丁很平静,他了然于胸,像是把一切都算计的透彻,在那星辰般的眸光下,藏匿着一丝阴冷,缓缓的说道,“他,或是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浑拓回头,死死的盯着萨文丁,眼中的鬼火不断的跳动着,良久,叹了口气,说道:“一别多年,你的心思,还是这么活跃!”
“是师叔教导的好!”萨文丁对着浑拓躬身,脸上却充斥着诡笑,“师叔大恩,文丁永不敢忘!”
“不敢当!”浑拓凝重的盯着萨文丁后方的朦胧,在那里,传来无数野兽的怒吼,“我虽自负心机够深,可若论起手段,却也不及你恨,这红犼丸岂是能以人作为载体的!”
“师叔严重了!”萨文丁,笑道,“小侄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师父逼我逼的太紧,今夜之事,更是令我神子府全军覆没,既然如此,那我想有些东西必须要提前做好打算!”
“全军覆没!”浑拓摇摇头,“说到底,在你神子府留守的能有多少人,即便是占了半数,也不过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比起你这些年在山下训练的那些精英,根本算不得什么!”
萨文丁脸色一变,盯着浑拓的眼光中,居然散发出了杀气,不咸不淡的说道:“看来这些年,师叔对小侄真是关爱有加啊!”
“哼!”浑拓冷哼,对这股杀意充满了不屑,“怎么?你想杀我灭口么?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么?”
“这件事师父知道么?”萨文丁反问道。
“他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浑拓针锋相对道,“提醒你一句,在动手之前,最好衡量一下彼此的实力,没有十足的把握,只会自取灭亡!”
“如此,倒令我想通了一件事!”萨文丁盯着浑拓,脸上的杀意更浓了,“我说师父为什么对我产生了怀疑,原来是因为你!”
“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浑拓瞥了一眼万婷。
“不该做的事?”萨文丁指着万婷,问道,“师叔是指她么?”
“乱魂丹的来历非同小可,这世间仅有一枚,绝不可轻易浪费!而且......”浑拓指向万婷,冷漠的问道,“为什么是她!”
“那又如何!不服用,如何知晓,千年之事,唯有如此,才是破开谜题最直接的方式!”萨文丁缓缓收敛起杀意,反问道,“她怎么了?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你懂什么!”浑拓说道,“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么,她是万圣的女儿,同时,缘灭与也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选择她,就等于和中原西域同时为敌!”
“缘灭!”萨文丁满脸不屑,反问道,“今夜过去,这世上还有缘灭么?”
“事已至此,你好自为之吧!”浑拓说道。
“师叔,我来此为了什么,你应该明白!”萨文丁沉下声来,“还请不要为难小侄!”
“你想造反么?”浑拓眯起了眼睛。
“师叔误会了,小侄对师父一向敬仰有加,怎么可能会有反意呢!”萨文丁笑道,“只是最近被压的太死,想增加一点自己的实力,如此才可有自保之能!”
浑拓沉默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本发黄的卷轴,抛了过去:“拿去吧!”
萨文丁他接过卷轴,看了又看,收入怀中,仍静静的站在那里。
浑拓施法,鬼气澎湃,在空气中出现一片虚淡的鬼海,那里浸泡着无数的尸骨,在尸骨中央,两枚吊坠散发着幽光,不断的闪烁,浑拓伸手,将吊坠取出,随后功力散去,鬼海消失,一切归附了平静。
“这是你要的魂坠!”浑拓打出一片鬼火,载着吊坠,落入了萨文丁的手掌心,叮嘱道,“慎用!”
“就凭这小小的坠饰就可以么?”萨文丁盯着魂坠,询问道。
“你可以试试!以巫力催动即可!”浑拓懒得向其介绍,毕竟效果最重要.
萨文丁犹豫了一下,尝试着将巫力打入,那小小的魂坠,发出“玲玲”的响声,与此同时,这里的空气变了压抑了许多,就连后方的那些兽吼声,也被止住了,仿佛有一个大凶之人将要降临。
“玲玲”随着魂坠的响动,在长廊的上方,出现一股吸摄之力,将满地的金粉尽数吸取,不消片刻,此地的朦胧就消失殆尽了。
“砰!”一个身影落入了地面,整个空间都在晃动,那是一个充满魔性的躯体,一身红衣,眼中带着嗜血的兴奋,似乎可以吞没一切的活物,正是缘灭一直在寻找的袁起。
萨文丁脸色诡异,手中的魂坠再次跳动,就见袁起忽然纵深跳起,充满魔性的拳头,径直向着浑拓轰去。
浑拓面色微变,但他仍然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是盯着萨文丁的眸光更加阴冷了。一切如他所料,那带有毁灭气息的拳头,在距离他一寸的时候,终止下来。
“果然控制自如,得心应手啊!”萨文丁满意的笑了,他亲手将这两枚魂坠待在耳朵上,随着他的施法,那吊坠连带着他的双耳都在震动,而袁起浑身魔性暴涨,如一头嗜血的凶兽,向着万婷走了过去。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浑拓冷漠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