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昀:“我会尽快的将人找出来。”</p>
霍孝起身:“我来帮你。”</p>
顾庭昀抬头看他,沉默一下,挑眉道:“好!”</p>
老夫人看他们这般,心满意足的微笑,说道:“你们能够兄友弟恭,就是好的。我也安心很多。”</p>
随后起身,又道:“行了,我今天也十分的疲惫,我去躺一会儿。”</p>
刚一进房,就听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是霍子期匆匆而来,他道:“祖母如何了?”</p>
顾庭昀摇头,微笑道:“没事的。”</p>
“我去看看她。”</p>
霍子期就要过去,霍二爷却开口:“子期。”</p>
霍子期回头。</p>
霍二爷淡然道:“你祖母睡了,不要打扰她。”</p>
霍老夫人有多么不待见霍子期,人人都是清楚的。霍子期自己更是清楚。</p>
他沉默一下,坐了下来。</p>
只是刚一坐下,就看霍二爷冷冷的开口问他:“我安排你与楚小姐相亲,你为什么没有出现?”</p>
他神态有些冷,十分不满。</p>
霍子期这时似乎已经缓和了过来,他道:“我没有必要相亲,而且,我也并不想要和什么人在一起。”</p>
他一个人惯了,结婚?</p>
这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p>
“但是你答应了我。”</p>
霍二爷的脸色更是阴沉几分,他的声音隐隐透着怒火:“若是不愿意,你尽可以开始就拒绝我。答应了我又反悔,这就是你做事的道理?在洪门这么多年,你连一个一诺千金都没学到吗?”</p>
霍二爷十分不满,也不并不顾及霍孝与顾庭昀,直接就开口训斥了起来。</p>
霍子期平静的坐在那里不言语,不过若是看他的手就会知道他不是那么无动于衷,他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爆出青筋。</p>
顾庭昀起身,说道:“霍孝,正好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一起上楼。”</p>
霍孝沉默一下,跟上了顾庭昀。</p>
说实在的,霍孝从来没有来过顾庭昀的二楼,他的二楼格局与一楼截然不同。</p>
将霍孝请到书房,他吩咐顾四斟茶。</p>
霍孝道:“我想,你找我也没有什么事儿吧?”</p>
顾庭昀微笑,说道:“谁说没有?”</p>
他点燃了一根雪茄,随手将盒子滑到了霍孝面前,霍孝抽不惯,自己掏出了烟点燃,说道:“什么?”</p>
顾庭昀微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他道:“我想你该知道我打伤朱秀萍的事情。”</p>
霍孝颔首:“知道。”</p>
顾庭昀又道:“那么倒是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当时打伤朱秀萍不过是想引她身后的人出现。”</p>
霍孝没言语,便是不知道,也想得到。</p>
顾庭昀不是那种会冲动做事情的人,他对朱秀萍开木仓,这本来就不太合乎常理。</p>
“我当时抓到了朱秀萍身后的二东家,倒是很奇怪,这人看到我像是见了鬼一样。随后还不等我动手拷问,就自尽了。你说这人倒是有意思,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直接就了断了自己。倒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p>
顾庭昀说话慢条斯理,不过霍孝倒是也不说什么,只安静的听他说着。</p>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昭阳商社的二东家竟然是奉天一家古董行的老板。我查过,他们古董行和霍家有不少的生意往来。不知……孝爷能否为我解惑?”</p>
这事儿顾庭昀不是第一天知道,但是选择这样一个时机来问霍孝,倒是让霍孝有点意味深长了。</p>
不过他倒是很直白:“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事实上,我们两家走的是正八经的生意。”</p>
顾庭昀扬眉,没有言语。</p>
“霍家都是你的,我没有必要骗你吧?基本上,我们其实是互通有无的关系。”</p>
顾庭昀抽着雪茄,等霍孝继续说下去。</p>
“霍家典当行收来的很多货,会放一部分在他们那边出手。他们淘到好物件儿也会第一时间先拿过来给二爷掌眼。若是我们感兴趣就给些茶水钱收了,若是不感兴趣,他继续卖。当然,他们家在北平的店铺,也是靠我们罩着的。”</p>
顿了顿,霍孝道:“你若是说他们家,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至于你说他和昭阳商社的关系,这个我就更觉得有些不可能了。你该知道昭阳商社是什么背景。如若他真的是二东家,犯不着依靠我们吧?”</p>
话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事儿就是这么奇怪。</p>
顾庭昀:“倒不是倚靠,在我看来,这更像是……拉拢!”</p>
他点着雪茄,微笑:“霍孝,别的方面我可能不相信你,但是有关烟~土的事情,我很清楚我们都是殊途同归的站在同一阵营。”</p>
顿了一下,他道:“昭阳商社可不仅仅是卖些紧俏的东西,他们能干多少不要脸的事儿,倒卖多少烟~土,我们心里都清楚。我相信你,但是我倒是建议你还是好好的调查一下你的手下。我不希望将来有什么事儿,我们大家犯了难。”</p>
霍孝沉默下来。</p>
“奉天的事儿我插不进去手,但是上海,暂时还不是谁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当年我娘抽那玩意给自己折腾死了。虽然她对我不怎么样,但是我就是见不得这害人的东西出现。你……明白吧?”</p>
霍孝认真起来,“我知道,这件事儿我会谨慎调查。”</p>
顾庭昀颔首。</p>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顾四进来送茶水,迟疑一下,低语:“二爷在楼下发火。已经砸了杯子。”</p>
顾庭昀无所谓,“随他。”</p>
而此时霍二爷确实恼的不行,他瞪视霍子期,怒道:“你给我说说,你还能办成什么事儿?还能听我什么事儿?楚家是什么人家?那楚小姐哪里不好?”</p>
霍子期终于忍不住:“她千好万好又如何,她根本想嫁的就不是我。她喜欢霍孝。你明知道她喜欢霍孝,但是你不想让霍孝离开霍家,你就要牺牲我?父亲,您真是我的好父亲!”</p>
“啪!”</p>
楼下一片静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