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偏厅中,莫继山恭敬的朝着坐在主位的卫所总旗阳和明以及陪坐上的县丞柳寿图行礼。
“小民莫继山见过两位大人。”
阳和明冷冷的看了莫继山一眼,柳寿图则是平静的说道:“莫帮主不必多礼,坐吧。”
“谢过两位大人。”
柳寿图意味深长的看着莫继山。
“莫帮主昨晚做了好大的事情呐,让本官不得不刮目相看。”
莫继山慌忙起身恭敬的行礼,“小民惶恐,那外来之人助帮对我们不愿帮虎视眈眈,强行霸占我们苦心经营的集市,扰乱咱们县城的秩序。
甚至想扼杀咱们阳城县的年轻俊才,完全不讲武德。
小民完全是迫不得已进行反击,还请两位大人明察。”
柳寿图不置可否的说道:“所以莫帮主今后打算协助县衙维系整个县城的秩序咯?你今后打算怎么对付乡帮?”
扑通!
莫继山跪在地上。
“小民万万不敢,幸得县衙英明神武,不愿帮里的一众百姓得以谋生。
这些年,不愿帮一直以来遵纪守法,从未逾越,只想在力所能及范围出卖苦力赚取一些酬劳。
即便是那狼子野心的助帮如此逼迫,甚至用无辜的百姓逼迫我们与其冲突,我们依然严格遵守县衙的意志。
不扰民,不伤民,不持械武斗。
小民自知能力有限,无法为县衙做出更多贡献,绝对没有染指乡帮的想法。
便是助帮的生计,小民也无力接下,还请两位大人代为协调,请同为阳城老乡的乡帮的老乡们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接下部分生计。
免得小民手忙脚乱耽误了广大县城老乡们的生意。”
柳寿图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微笑颔首。
“莫帮主不必拘谨,也不必自谦。
不过,既然莫帮主说到这份上,本官再袖手旁观的话,实在有愧于这身官服,有愧于阳城百姓。
你放心,本官会安排的。”
阳和明面无表情的听着二人打着官腔。
“莫帮主,县城西北乡帮的仓库被烧一事,可与你有关?”
“回禀阳大人,此事小民也有听说。但小民发誓,此事绝对与小民无关,否则,小民身死帮散。”莫继山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回答不出阳和明的预料,昨晚前去通风报信说城南集市有动静的人是不愿帮的人,报信时间在冲突发生之前。
而他那时已经被仓库着火之事引走。
根据他了解的战斗经过,那李四的爆发纯属意外,正常情况下,他是要被翁泽生给打死的。
所以那不愿帮更想让他及时出现在城南集市,以阻止冲突的爆发。
大有可能是助帮和乡帮狼狈为奸,自导自演了那场火灾。
但这不愿帮也不是什么好鸟!
“莫帮主,貌似你还没有突破妄者后期吧?”阳和明虽是问,但语气很笃定。
“小民天资有限,蹉跎至今日仍然是妄者中期,突破之日遥遥无期。”
“那你又如何杀掉那助帮帮主师江生的,怕不是你一人之力吧?”
莫继山仍然是恭敬有加的姿态。
“阳大人明察秋毫,小民确实无力凭借一己之力拿下师江生,幸得一位年轻时的知交好友相助,方在师江生的埋伏中侥幸杀出重围。”
“侥幸?”阳和明冷笑,“也侥幸将师江生杀掉,侥幸将助帮的几位觉醒期一并杀掉,侥幸摸到助帮驻地搜刮一空,侥幸摸到城西大集端掉了助帮的商铺,是吗?”
莫继山微微沉默。
“小民完全是被迫还击,混乱中失手杀掉了师江生,心想助帮突然群龙无首,难免会因为钱财等发生混乱,进而影响了整个县城的秩序,所以擅作主张...”
说着,莫继山掏出一沓银票,恭敬的递给柳寿图。
“这是小民在助帮所得,各种抚恤事宜还需县衙的几位大人操劳。”
柳寿图面色不悦的接过银票,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们就知道给县衙添麻烦,就不能让本官等同僚把精力用到提升民生,振兴阳城等事务上吗?!”
“小民知错,以后小民定当竭尽全力最好分内的事情,为阳城县的繁荣稳定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唉,莫帮主好自为之吧,若无其他事情...”柳寿图深深叹息,但随即略显恭敬的看向阳和明,“阳总旗,您可还有需要询问的?”
阳和明视若无睹,只是微微摇头。
“两位大人,小民还有一事。”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