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顿时五雷轰顶。
这...这怎么可能？
三天前谈话的时候，莫老清清楚楚的跟他说，为了避免引起这位昊大人的忌惮，他还不曾向这位透露想让李四当帮主的意思。
李四艰难的转头看向莫继山，却见他仍然一副恭敬的模样，丝毫没有否认昊大人之言的意思。
为什么？！
既然莫老推心置腹的为自己谋划雀占鸠巢之事，为何又向昊大人故意提及让位之事引起他的忌惮？
一是莫老想试探昊大人的反应。
但那他为何没没跟自己提及此事？
倘若自己知道了，绝对不会草率的来跟昊大人见面，也不会让莫继山来，更遑论还毫无准备的跑到对方的秘密地盘。
这不是故意跑到对方泉水送人头吗？
话说，他根本没有必要试探昊大人的反应呐！你都打算将人家踢开，甚至弄死，还有什么必要去试探他是否同意我当帮主呢？
完全没有道理。
二是，莫老是在算计自己，想要自己的命，那就更没有道理了。
先是豁出去老脸向县衙求情将一无所有的自己救出牢狱，自己现在出息了，有了又白...呸呸呸有了大靠山了，然后他在豁着被人一指头摁死的风险将自己弄死。
这不是有病吗！
三是，莫老的目标是昊大人。
可就算是莫老想让昊大人死，只要跟他李四说，他李四扪着良心编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求阳和明，求顾清玄出手，就能做到。
完全没必要拉着自己送死，然后让阳和明和顾清玄去查出来，帮自己复仇，从而弄死昊大人。
能不能查出来都不一定呢。
李四将所有的可能性一一否决掉，正当他心乱如麻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三天前以及刚才来的路上，莫继山的话—
‘李四，你可以在任何时候相信老夫，老夫不会害你。’
‘如果今天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你一定要冷静，要相信老夫绝对不会害你。’
当时自己以为是莫老脑子秀逗了，现在看来他早就料到现在这个场面了，所以他嘱咐自己要冷静，莫老一定是在谋划什么。
李四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思考为什么，不去考虑莫老在谋划什么。
莫老既然没有示意自己不要说话，那就是自己可以随意发挥，当务之急是应付过去昊大人的刁难，其他的疑问可以以后再询问。
这边李四险些陷入宕机状态，那边昊大人似乎也很意外，他意外为何李四如此震惊。
“看你震惊的样子，似乎莫帮主还未向你提及此事？”
“哈，莫帮主有一天随口提过一句，我当莫帮主是跟我开玩笑的，所以没有在意。”李四面色尴尬的说道。
“现在听到昊大人一说，才意识到莫帮主当时是认真的，所以有些震惊。”
昊大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问道：“那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如果你是昊某，你当如何抉择？”
“在下区区一个妄者，不知铸魂修炼之需，无法替昊大人抉择。”李四皱着眉头，“不过，如非必要的话，在下实在不愿意接任帮主之位。”
昊大人对李四的说辞不置可否，他平静的看向莫继山，淡淡问道：“莫帮主，你是个聪明人，昊某着实想不明白，你为何执意要将帮主之位让于李四呢？”
莫继山叹息道：“李四如今有威望有人脉，比老朽更能胜任帮主之位，在跟县衙里的大人们或是跟乡帮背后的叶大人打交道的时候比老朽更从容，更能为帮里争取利益。
而老朽确实已经老了，每次战战兢兢的跟那些大人们打交道已经力不从心，还不如担任一个清闲的职位安享晚年。
是以老朽向昊大人提议由李四接任帮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