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设计的比较传统,百余桌流水席宴请亲友,而余楚要跟着沈万言一桌一桌地去敬酒,我就跟在她身后帮她提提裙摆、再提提裙摆这种三岁小孩都能干的工作,挡酒什么的她有沈万言呵护着呢,我充其量也就是一丫鬟的作用。
快走到沈万言家属那一桌时,余楚贴在我耳朵旁叨叨:“真是冤孽,我要知道自己会和顾姗妮成为一家人,说什么我也不会挖她的八卦散播她的丑闻,这下好了,尴尬的跟和尚骂贼秃一样。”
我沉重点头:“确实有点别扭了,不过更尴尬的事你都干过,还怕一个顾姗妮啊?”
这话我是说的有根据的:大学时有一个学长问她路,一条通往她心里的路。结果她丫告诉人家说死路一条。那学长自尊心受挫寻死觅活,她也因此事名声大噪,人送外号余二宝。
扯远了!
我像个老妈子一样又交待她:“到了沈万言后妈旁,你可别像沈万言一样对他后妈爱理不理,她又没跟你娘抢老公,你和沈万言不必统一战线,在宾客面前,你该撑的场面得撑圆。”
余楚苦着一张脸回应:“我试试看吧。”
……
若说起撑场面,那十个余楚都抵不过沈万言后妈一个,全程慈母笑,就算沈万言还是一如往常地当众给她难堪,她也是一笑而过。
余楚朝后妈咧咧嘴,递过去敬酒的酒杯时,沈万言冷血脸直接牵着余楚走到另一个阿姨面前。后妈她仍在微笑,不动声色缩回伸在半空中的手,还不忘对着余楚的背影交待:“楚楚,别累着啊。还有万言,千万不要让楚楚喝酒哦。”然后优雅坐下,仿佛刚才经历过难堪的不是她。
而余楚,并没有回头回应她。
余楚一直觉得后妈是只笑面虎,对后妈一直没什么好感。她不喜欢的人连最基本的敷衍都做不到。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沈万言对后妈的漠视与难堪身为后妈亲生女儿的顾姗妮竟然无动于衷?何止是无动于衷,还像个吃瓜观众一样抿着小嘴看热闹。
我感叹,豪门的人物关系在大众面前永远是个谜呐。
终于,敬酒结束,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软弱无力回到我妈那一桌坐下,陈昏晓这小孩吃烤鸭吃的正嗨,掀掀眼皮看了我一眼,油乎乎的手又忙着包裹下一个卷皮。
我妈瞪了陈昏晓一眼,从他手里抢过那个卷皮,骂道:“你个小白眼狼,没看到秦昭宜还没吃饭嘛,就不知道给她留一个?”
陈昏晓小眼珠转了一圈,谎话信口捏来:“我这个卷皮就是打算卷给昭昭吃的。”
我妈一震,目光柔和:“有进步,昭昭不爱吃这个,姥姥卷一个给你吃吧。”
我一阵无语,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羹汤垫肚子。
……
回家的路上,我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问了我妈一嘴:“妈,你怎么突然愿意来新城了?”
我妈愣了一下,然后久久无话。
我不敢再往下问,回到家洗了个澡,盯着陈昏晓做了一会儿暑假作业,准备回房间休息时我妈突然递给我一张储蓄卡:“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块钱,可能……是你爸给的。”
我诧异,猛然惊醒:“所以,你来新城是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