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刘兴前世数十年前,那段峥嵘岁月,爱国人士王建堂和大部队一起出川前,邮局转交了一个老父亲王者成寄过来的包裹,包裹里是一块大白布做成的旗帜,旗的正中写着一个斗大而苍劲有力的“死”字。
即使是现在,再读到这段话,刘兴依旧是激动万分,情难自已,在国家民族的大义面前,无法自控。
此后王建堂一直把父亲的嘱托带在身边,在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集团军(川军)第四十四军中,先后担任过排长、副官、连长、司令部参谋、副营长等职,并数次担任敢死队长。七年中共计参加大小战役数十次,负伤四次,多次立功授勋。
而与他一起出川的300万川军,八年抗战,64多万人伤亡,其参战人数之多、牺牲之惨烈居全国之首!
现在,燕楠望着这块布,望着布上的字,也是非常激动,胸中之意难以平息,双手接了过来!而其他老人,也纷纷送出他们带来的布,将士们接过他们的裹尸布,看着布上的字,感受着字上的意志,再回顾起这段时间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泪流满面。
燕楠拿着他的裹尸布,拿起一根木干,一绑,就成了一面旗织,走上台。
燕楠:“兄弟们,还记得当日我们离开父母投军时的情景,他们教诲吗?可惜,我们有负于他们的期待,成了贼,成了胡虏的爪牙!”
“我不知道大家的父母当时说了什么,但估计也都是差不多的,大概就这上面话吧!”
“我不愿你在我近前尽孝,只愿你在民族上尽忠。”
“国难当头,胡虏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本欲服役,奈过年龄,吾子有罪,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以洗耻辱。”
“这是我父说给我的话,我相信,也是你们父母想给你们说的话!”
“兄弟们!都给我振作起来,我们已经给父母,给祖宗丢了一次脸,我们,得用我们血,来洗脱这份耻辱,洗去你我,父母,祖宗身上的耻辱!”
“国难当头,胡虏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本欲服役,奈过年龄,吾子有罪,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以洗耻辱。”
燕楠最后,又读了一遍,一开始,还只是燕楠一个人在说着,但很快,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在念,数百人,上千人,最后八千多人都在念,而且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响亮,到最后,都哭了出来。
汉子无泪,只是未到伤心之处,八千人齐哭,但刘兴却感觉到,一股恐怖意志,在他们的哭声中渐渐形成。
燕楠暴喝一声:“都给老子把泪擦了,哭哭啼啼,像个妇人一般,知不知道羞耻的!”说得好像他自己刚才没有哭似的,明明刚才哭得最大声的就是他自己。
不过,将士们连忙把眼泪擦了,但通红的双眼透露着坚定的目光。
燕楠转过身望向刘兴:“将军,我想将我们罪兵营的名号改改,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叫死字营!”说着,望向身着的旗织。
瞬间,八千将士都望向刘兴,眼中充满了期待。
刘兴点了点头,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准!”
燕楠:“那么,我们死字营的军旗,就是这个!”
说着,他举起手上的旗织,同时高呼:“我不愿你在我近前尽孝,只愿你在民族上尽忠。国难当头,胡虏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本欲服役,奈过年龄,吾子有罪,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以洗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