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义仰头看向有些灰暗的天空,曾经的一切似乎尽数浮现在眼前。那些曾经的美好与幸福难道都是假的?这一时段的王守义,应该处在他人生中最低谷的阶段。
王守义是个苦命的娃,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就入了北幽门,拜在了吴景华的门下,成为他少有的几个入门弟子之一。
作为家中旁支的弟子,曾经的王守义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家族地位,能够分到的家族资源更是少的可怜。再加上他的母亲只是一名贴身丫鬟,连个正式的妾室名分都没有,所以王守义的身份就更加尴尬,生活就更加艰难了。大门大户中森严的等级制度,以及人情冷暖的淡薄,那是小门小家永远难以想象与接受的现实。
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活着,王守义便偷了十几两银票,自行离开了自己那个所谓的家族,准备另寻活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幼年的王守义遇到自己的师傅吴景华,那个还不是北幽门戒律堂堂主的吴景华。从那以后,王守义就开始了与吴景华之间20余年的相处时光。
20年,从孩童时代到少年时代,王守义已经将吴景华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那些所谓的父母亲人,在这个孩子眼里,就像一无是处的笑话。而那些亲切称谓就像一根根钉子,每次被提起都能刺痛自己的心灵。
即使在十几年之后,当王守义正式成为一名一阶体修士的时候,他的族人曾经上山寻找过他,希望他可以下山回归到王氏家族中去,可以认祖归中,可以给母亲一个正式的名分,可以把母亲的尸骨迁回王氏墓地,又可以分享到如何如何的修炼资源等等。当时的王守义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来人。那个时候,王守义觉得吴景华是自己内心最重的牵挂。即使那个早已病故许久的母亲,还有那个生不如死的父亲,都不能抵消这种牵挂的强大力量。而今天,王守义知道自己的牵挂没有了,消失了无影无踪,就像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怎么会临阵倒戈背叛你?你又怎么这么狠心,可以轻而易举的下此重手呢?”王守义想不明白,鲜血与泪水一同沾湿了衣襟,浇灌了灵魂,仿佛他可以依靠这个带走内心的愁绪。
吴景华用自己基伤王守义的行为告诉了众人,北山广暗通黑山贼众,勾结墓园文明的事情他都知道,而且还极有可能是参与其中的骨干力量。
“几位,你们的堂主既然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你们还要一意孤行吗?”小五相信,吴景华的行动就像一剂猛药,瞬间击穿了还心存规则的那颗人心。
生死之间,心里攻势往往能发挥意想不到的结果,而这次也不例外。
首先做出反应的便是跟王守义组成三才阵的两个北幽门弟子,他俩对视了一眼之后,便一溜烟的向王守义的方向跑了过去,拖泥带水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吴景华杀自己的入门弟子都这么狠心,杀他们想必也强不了哪里去。
吴景话夺过身旁人的君子剑,面无表情的向其中一个人扔了过去。
‘嗖’‘啊’的两声传来,一个逃离的北幽门弟子被急驰而来的君子剑扎破了肚皮,从后腰扎穿了肚囊,鲜血很快便沾染了周遭一大片的土地。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鲜血倒灌进气管胃囊,生命的气息很快便随着流出的气血,缓缓的离开了他,永远的消失在这方天地中,除了勉强还算有些温热的躯体之外,几乎没剩下什么又用的东西。
王守义抬起头看向倒在自己身旁的师弟,心中的愤恨明显又多了几分。曾经的嬉笑怒骂皆成记忆涌上心头,王守义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杀人如麻,不顾情分的冷峻人竟然是自己曾经的那位师傅,那位和蔼可亲又不失威严的戒律堂堂主。
10人的北幽门战力,现在死了一个,叛离了两个,站在吴景华背后的还剩下7个北幽门众。除却吴景洪吴景华两兄弟外,剩余的五个北幽门弟子竟然没有一丝逃离的意思,他们紧紧围绕在吴家兄弟两侧,完全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意思。当然想逃也需要冒失去生命的危险。
“几位看来是都想好了吧。那可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兄弟们,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