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蓝雪凝盖上被子,张妈自然也看见了蓝雪凝低垂的领口上方的红色吻痕,她不忍再看,很快就偏转过头。
其实这间屋子的隔音很好,可是昨天大约是许恒一没有关门,所以楼上的动静,楼下听得很清楚。昨夜蓝雪凝阵阵凄厉的呼喊,也是声声落在她的耳内。
可是她毕竟只是给许恒一做事的,还没有胆量去插手他的事情。再说,看平时许恒一对蓝雪凝那副疼到心坎里的样子,张妈总以为许恒一不会做什么出格是事情。谁知道……
看着蓝雪凝的满身伤痕,张妈的眼眶都忍不住红了。女人本来就是感性的,再说她和蓝雪凝朝夕相处,早就将她看成女儿一样。如今眼见着她受这种委屈,心里又怎么会好受。
“小凝,你喝点粥吧,先生说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我不要吃。”由于刚刚哭过,蓝雪凝说话的声音还一抽一搭的,像是在赌气。
“小凝,多少得吃一点,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张妈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端到蓝雪凝面前,而蓝雪凝还是摇了摇头,干燥的嘴唇再次表明:“我真的不想吃。”
张妈无奈将粥放回桌上,轻轻叹气。
而蓝雪凝看见门口许恒一去而复返,竟是如鬼魅般阴魂不散。还未靠近,蓝雪凝就已经感受到了他紧迫逼人的气势。
张妈见许恒一进来了,很恭敬地站在一边,语气犹豫地说:“先生,蓝小姐说她不想吃东西,要不等下再让她吃吧。”
刚刚许恒一一下楼,就吩咐张妈端点吃的上去,而且一定要让蓝雪凝吃下。而如今蓝雪凝倔强地不肯吃饭,她没有完成许恒一交代给她的事情,心里难免惴惴。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许恒一开口,没有任何情绪。
张妈出门后,他端起那碗粥,用勺子搅拌了几下,盛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蓝雪凝的面前:“来,吃点儿吧。”
语气极尽温柔,而蓝雪凝却只觉得阵阵恶寒。这个阴狠的男人,有着最深情的外表,和最残酷的心肠。
她偏转过头:“我说了我不吃!”
许恒一却耐心极好,又重新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只是一开口,就令人不寒而栗:“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吃,还是不吃”
“问你最后一遍”,这句话为什么这么耳熟,他上次说完这句话,做了什么呢是了,是把宋岩打成了永远的残废。
其实蓝雪凝并不是为了赌气而不吃东西,只是她真的没胃口。而且事到如今,她已经受尽屈辱,难道连自己要不要吃饭的决定权都没有吗
思及此,蓝雪凝更加忿忿,所以纵然她听出了许恒一声音里的怒气,还是固执地、冷硬地开口:“不吃!”
许恒一将碗重重地放下,实木的桌子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随即是勺子碰到碗沿的清脆撞击声,在这个过于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刺耳。
许恒一在床边坐下,蓝雪凝突然就被一只手攫住了下巴,那只手捏得她的下巴生疼,她的眼眶都不自主红了起来,一汪泪水眼见就要落下。
然后她看见许恒一扭曲的脸,那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狂狷,猩红的带着血丝的眼好似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语气也是狠絶:“蓝雪凝,你就不能学聪明一点!”
蓝雪凝还未来得及呼痛,已被许恒一大力压倒。
许恒一一只手牢牢控制住蓝雪凝受了伤的左手,伸出另一只大手就去撕扯蓝雪凝的金丝绒shui衣,很快地,睡衣扣子被拉扯得四散落开。
蓝雪凝只觉得自己顷刻之间遍体生寒,犹如溺水将死之人,绝望感汹涌澎湃而来。还未来得及挣扎,许恒一已经欺身上来,堵住她的唇。那不是亲吻,那是发泄的啃咬。
一股浓重的烟草味扑鼻而来,蓝雪凝极不适应,开始剧烈地咳嗽。许恒一这才松开了嘴,却没有放过她。
他的唇一路而下,蓝雪凝只觉得是一条滑腻而冰凉的毒蛇在自己身上游走。令她厌恶而又恐惧。一只粗粝的带着薄茧的手,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压出片片淤青。
早已没有了抗拒的力气,蓝雪凝只是无助的哭泣,呜咽着发出破碎的音节:“求你,求你放过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许恒一掰过蓝雪凝的头,迫使她直面自己。
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泪流满面,苦苦哀求,许恒一却没有一丝怜悯,只是附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呵气。多么暧昧的动作,却说出最无情的话语:“太迟了!”
犹如一个冷酷的刽子手,直接宣判了她的死刑。
蓝雪凝的呼喊和挣扎通通被许恒一没入口中,双唇交汇处,蓝雪凝甚至能够品尝到血腥的味道。
她紧闭双眸,泪湿的睫毛微颤,清醒地承受着许恒一加诸在她身上的每一丝痛楚。
纵然她已经如此不堪,可许恒一还是衣衫完整,亚麻的家居服除了刚刚被她揪起的褶痕,并无一丝凌乱。
蓝雪凝知道,这一切,与爱情无关,只是许恒一的惩罚,是许恒一在宣告他的所有权与支配权。
地藏菩萨本愿经卷上言: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以此连绵,求出无期。
无间地狱之苦,或许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