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和我相处？”顾如风的是问句，却让方清欢仿佛触了火一样熊熊燃烧着。 </p>
这个男人，是在用激将法激她？ </p>
她要不要换个医院？ </p>
可是想到外面等候的陈玖，方清欢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这种特权。 </p>
罢了，不过是个渣男，她难道还害怕他不成。 </p>
顾如风已经站起身来，往内屋的检验室里走去。 </p>
“跟我来，我先给你检查一下。”顾如风的眼神带着一丝雀跃，但是他小心地掩藏着。 </p>
方清欢犹豫了几秒，才有些恼恨地跟了进去。 </p>
坐下，顾如风先检查了她脸上的伤口，又看着她手臂上的血迹，顾如风觉得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 </p>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爱受伤。”他的语气包含了一股宠溺的责怪，像曾经因为受伤教训这个小女人一样。 </p>
方清欢挺直了脊背，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僵硬了。 </p>
“把袖子撩起来吧，我看看伤口。”顾如风如常的温柔。 </p>
方清欢面无表情，仿佛木偶一样将手上的袖子撩起。 </p>
顾如风伸出手，他柔软的手指触碰到方清欢的手臂时，方清欢明显轻轻抖了一下。 </p>
她强忍着没有将手从那里抽回来。 </p>
时隔多年，这个男人的手，还是那么轻柔。 </p>
只是，他对所有病人都是如此罢了。 </p>
“两只手都有伤口，还好伤的不深，脸上的伤口好好上药，不要沾水，应该不会留下疤痕。你又执行任务了？”顾如风认认真真检查了一番，清秀的俊脸上浮现起心疼，他的眉头轻轻拧起，表示着他的关心。 </p>
“不用你管。”方清欢淡淡回应。 </p>
“哎，你还是那么倔强。”顾如风兀自摇头。 </p>
“你不要动，我先给你处理手上的伤口。” </p>
说着，顾如风将方清欢的手抬了起来，又从一旁的桌上取过药水和棉签，熟练而温柔地给她上药。 </p>
“你还记得在警校的时候，你也是常常受伤。那个时候，我几乎成了你的专职医生了。”顾如风轻笑，他仿佛陷入了回忆里。 </p>
他说得自然，方清欢却是紧紧抿唇，一言不发，甚至将头扭向了一边。 </p>
是啊，那个时候自己是多么蠢？为了可以经常见到顾如风，她加倍练习，即使因此常常受伤。 </p>
可是每次，顾如风温柔地给她上药，她就觉得那些伤一点都不疼了。 </p>
“不过，你也好坚强。有一次模拟任务，你不慎跌倒，磕着路边的枝丫，那么深的伤口在手臂上，你竟然都没吭声。”顾如风看着方清欢手臂上若隐若现的疤痕，微微酸涩。 </p>
她总是这样坚强，总是这样桀骜。 </p>
以前每次受伤，只要自己温柔给她上药包扎，她都笑看着自己，仿佛一点都不疼。 </p>
可是现在，她依然没有喊一声疼，但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自己熟悉的依赖和笑容。 </p>
顾如风轻轻叹口气。 </p>
“手上的伤都包好了。” </p>
顾如风忍着自己的情绪，他触碰到女人的那一刻，那股熟悉、快乐像潮水一样将他席卷。 </p>
可是，一切都因为自己消散了。 </p>
方清欢始终没有说话，她的身体依然僵硬。 </p>
低头检查了一下受伤的纱布，依然是他惯用的手法。 </p>
“转过来吧，我给你的脸上药。” </p>
“不用了，脸上的不深。”方清欢觉得自己已经忍到了极致，在这里呆过的十几分钟，比她在执行最危险的任务时还要让她紧张难受。 </p>
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瓜葛。 </p>
“你不敢？你是不是害怕和我待在一起？”顾如风的话里是满满的戏谑，仿佛面前的女人就是个胆小鬼。 </p>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思，自然也知道她的弱点。 </p>
“谁说我不敢！”方清欢果然很容易被激怒了。 </p>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可以做那个懦弱的人。毕竟，犯错的是他，自己问心无愧。 </p>
她微微抬头，将她生硬的俏丽脸庞展现在顾如风面前，却闭上了眼。 </p>
顾如风无奈地摇摇头，他俯身，近距离看着这个女人，他仍然没来由的心慌。 </p>
他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给女人上药。 </p>
她的皮肤很好，白里透红。 </p>
她的五官精巧，眼角眉稍都是精雕细琢，还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坚定。 </p>
顾如风越接近这张脸，那股熟悉和自责就将他淹没得更深。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