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缠绵雨点般地拳头落在吴天玑身上,边打边说:好啊你个挨天杀的,你把人家糟蹋了,就想始乱终弃,没门!休想!
冬赊春一看乱了套,忙制止道:你们这哪是“霸王别姬”吗?你们这简直就是“霸王别妓”!太狗血了,闹剧,下台!
东方谐倒是夸奖道:从吴太子的角度来说,我觉得不错,符合厚黑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原理。
冬赊春瞪了一眼东方谐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你!
东方谐尴尬地说:当然,我刚才是从学术角度阐述的,从做人的角度说,吴太子的表现,说句难听话,确实连一个妓女也不如。
吴天玑嘟囔了一句:痔疮没有长在你身上,你自然不知道有痔青年的苦恼。
司缠绵厉声喝道:吴天玑,你说什么?
吴天玑忙圆道:我说我今后争取向霸王学习,做个有志青年!
冬赊春打断了他们说:好了好了,下面我宣布第二组开始表演,请庄糊涂和贾凤凰上场。
当庄糊涂傻乎乎地走向舞台中央时,我震惊了,妈呀,如果说吴天玑是在亵渎项羽,那么庄糊涂就是在糟蹋项羽呀。他那怀胎二十年也放不出个响屁的大肚子,他那宛若猪肥膘一样油腻的多层下巴,怎么看怎么像一头突然学会直立行走的肥猪。
当这头肥猪正在吞吐着自己的猪尿泡时,那个把自己打扮的像一只拔了毛的老母鸡的贾凤凰出场了。她拉着庄糊涂肥腻的猪手,装腔作态地说:霸王,我们被刘邦那个老流氓包围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惊慌吗?
庄糊涂呆呆地看着她,仍自顾自地吞吐着猪尿泡。
贾凤凰又用一只手爱抚着庄糊涂的大肚子说:大王,你肚量可真大,你这肚子别说容下小女子我,就是容下千军万马也不在话下。
庄糊涂傻笑着点点头。
贾凤凰改口说:大王,你看这样好不好?刘邦要抓的是你,而不是我。干脆我把你献出去得了,你就当为妾身着想吧!我献出你之后,没准刘邦还会奖赏我!你说呢?否则咱俩都要死,这又何苦呢?
庄糊涂不知该说什么好,面无表情地杵在那。
贾凤凰见庄糊涂不接话,突然拔出庄糊涂身上的佩剑,剑指庄糊涂的咽喉说:要不我先把你杀了再献给刘邦,这样更稳妥,没准刘邦一高兴,还会纳我为妃呢!
我在旁边一听,怒愤地说:贾凤凰,刘邦若能纳你为妃,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瞧你那样,说句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是抬举了你!牝鸡司晨!母鸡打鸣!你就是一只变态鸡!
冬赊春喝止我道:箫天帆不许胡说!不过贾凤凰,不是我说你,亏你想得出来。有你这样做虞姬的吗?在精神病院相亲我就想说你,真正应该住进精神病院的是你!
贾凤凰顶嘴道:东方老师让我们讲权变,我以为这就是权变!与其两个人都死,还不如有一个诈降,能接近刘邦,伺机把他干掉,以助霸王完成复仇大业!什么是真爱?这才是真爱!两个人双双殉情,那是傻瓜之举!
东方谐插话道:贾凤凰这套歪理邪说很有创意,可以说是厚黑学的死学活用,但用不好也容易自作自受呀!
贾凤凰敏感地说: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私底下说我贾凤凰是假凤凰。可我不怕,凤凰有时不得不隐忍成一只鸡,是为了以后的凤仪天下,你们等着瞧吧!
东方谐苦笑道:权且就算作另一个版本的“霸王别,“母鸡”的鸡!
冬赊春叹口气说:凤仪天下?别“疯”仪天下就好!好啦,最后有请箫天帆和江野樱出场。
我的出场自然是气宇轩昂,王者风范,虽然已中垓下之围,已成瓮中之龙,但“闪”人自有妙计。但见我耍了一通屠龙偃月刀,来了一个关羽,不,应该是“开羽”的大鹏展翅亮相,便大喝道:虞姬何在?
史上巨丑无比的虞姬登场了,瞧那身段宛若虞姬在世,再睹那五官,又宛若骷髅出土。江野樱呀江野樱,你也有今天,看我今天让你如何丑态百出,看我今天让你如何猿形毕露!
见江野樱不答话,我又大喝一声:“愚极何在“?愚蠢之极的愚极何在?
江野樱轻灵灵地飘过来,针锋相对地说:被人家刘邦捉了鳖的大笨蛋,你可爱的娇羞的聪明的伶俐的小虞姬在这里呀!
我正眼也不看她一眼地说道:现在本王命你去拒敌,以解垓下之围!
江野樱纳闷地说:想我一个弱小的娇小的又美貌的又国色天香的小女子,你让我去抗敌,岂不是羊入虎口?愧你还是个哭天呛地的大豆腐,我看你就是一块发了霉的臭腐乳。
我反问道:你的煤色倾城吗?乌烟煤的“煤”。
江野樱满不在乎地答道:倾!
我又反问道:你的霉色倾国吗?发霉的“霉”。
江野樱更加满不在乎地答道:更倾!
我一看她中了计,便嘲弄道:既然你那煤一样黑的脸能吓退一城人,既然你那倒了大霉的长相能吓倒一国人,刘邦区区几十万人,你还不能把他们都吓死吗?!
江野樱唇枪舌剑地问道:我就奇了怪了?既然我能把他们都吓死,为什么吓不死你个怂货?
我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说:我心理素质强大,抗丑抗吓!
江野樱呸了一口说:你心理素质强大?既然你心理素质强大,为什么还把仅有的一个谋士范曾撵走,为什么还搞得如此众叛亲离!你是焚烧阿房宫的脑残货!你是把韩信送给刘邦的脑残货!你是给敌人递刀子的脑残货!你个孤家鳏夫!你个骄横绝户!你个智障自用!
我大怒道:好你个丑虞姬,竟敢违抗王命,反了你了,看剑!说罢,我一剑向江野樱刺去。
江野樱巧妙地躲闪开,突然从袖中拿出我的绿内裤,银铃一样笑道:霸王别急!看贱?也不知道是谁看贱?
她边得意地转动着我的绿内裤,边又从怀中拿出那把《掷烙饼者》的折扇,坏坏地说:霸王别急,怎么样?要不我再打开折扇,让老师和同学们欣赏欣赏你耍贱时的尊容?抑或撩开你那珍藏书法作品的后背,让大家欣赏欣赏人体艺术?
我没想到她竟然用这样的剑(贱)招予以回击,真是一剑(贱)封喉呀,于是便服软地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再耍剑了,我以后保证做一个不再耍贱的正人君子。
江野樱俏皮地笑道:可是你说的哟,“贱子回头淫不唤“!还不赶快放下剑(贱)!
我扔下剑,告饶道:好,我以后一定反其道而行之,彻底做到“手中可以有剑,但心中一定无贱”!
这时,吴天玑不知趣地插话了:天帆,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我怒目而视地说:管好你自己家的事,自己的脸还需要拿内裤遮呢,还有脸说别人!
吴天玑并不罢休地说:也不知道是谁的直男裤,大老远都能闻到尿臊味!
我又拿起剑对吴天玑吼道:你再敢造次,小心我把你的内裤也当众脱下来!
东方谐连忙制止道:好啦好啦!各人自护自内裤,休管他人床闱事!以我看,箫天帆和江野樱版本的“霸王别姬”,可以叫“霸王别急”!我以为是三个版本里最差的!
冬赊春抢过话头说:差就差在箫天帆演得太躁,江野樱演得太狂,两个人都没有演出那种霸王和虞姬依依惜别的深情,反倒成了互相揭短的狗血剧!这样吧,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下节课,我们搞一次“马嵬坡之情”的情景演绎,你们一定要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