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谐听罢,脸红脖子粗地赔不是道:请老婆大人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把爱情厚黑化了。我一定要用满腔的热情和韬略,将我们的爱情进行到底。头可断,血可流,我们的爱情不能丢!风可止,雨可收,我们的婚姻无尽头!
冬赊春撇了撇嘴说:但愿你的誓言不食言,别以后被狼吃了。
东方谐贫嘴道:我对你的爱恋是王八对绿豆的深情,你对我的驾驭是卤水点豆腐的征服,请老婆大人从毛驴拉磨改成电驴拉磨吧,继续更新换代地磨练我!请老婆大人从人手剪枝换成机械手剪枝吧,继续突飞猛进地修理我!
冬赊春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说:贱人就是矫情。
东方谐又哄道:我东方谐只对深爱的人耍贱,为深爱的人耍贱才是无上的夫妻之道!
冬赊春不好意思地说:算了算了,老大不小的了,别总是在这撒狗粮了,让给年轻人吧。下面有请江野樱和箫天帆出场。
东方谐马上补充道:对,咱的家闱秘事,不宜外传。还是看看年轻人撒狗粮的独特方式吧。对了,箫天帆,你小子怎么还不上来?
我听着冬赊春老师和东方谐老师的夫妻相声,竟然入了迷。被东方谐这么一叫,立刻回过神来,仓促地登上舞台。
到了舞台,才想到没有拿三尺白绫,于是想下台去取。但见台上裹着白绫的江野樱却说:不用去取了,我已经把白绫裹在头上了,我很自觉,我甘愿赴死,我不死又有什么办法?可这一切真是我杨玉环的错吗?
我一看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江野樱如此入戏,复仇的劲又上来,便挖苦道:江野樱啊江野樱,死到临头,你才知道自己长得丑,才知道把丑脸用白布包裹起来。你说你早点干什么去了?朕的江山都是被你弄丢的。你想啊,朕每天见到你的尊容,不是被吓得心颤胆寒,就是被惊得六神无主。朕每天都生活在你这张丑脸的阴影里,你说你让朕如何能安下心来处理国事?如何能静下心化解危机?江野樱,你知道你的长相不仅是惊驾之罪,还是欺君之罪吗?你用你的长相吓坏了圣驾,欺辱了圣颜。我本来想把你推给那个死胖子安禄山,可人家也嫌你丑,不要你呀,只认你做了个干妈。没办法,我俩在把你推来推去的过程中弄掰了,导致死胖子竟然出兵搅了朕的江山。事到如今,你只有以死来谢天下啦!你说你自己丑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朕的江山给丑完了!都说红颜祸水,我看丑颜霍乱呀!如今终于盼到这一天了,你的丑终于要落下帷幕了!你的丑终于要被黄泉淹没了!你的丑终于要终结了!顺便问一句,你死之后,能不能到地狱去吓吓那些丑鬼,让他们好早日超生,早日得度?当然,你最好永远留在那里,地狱不空,你别出来。地狱空了,你负责留守!怎么样?反正你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丑,别再来到这个世界丢人现眼啦!
白绫里的江野樱似乎哭了,她啜泣地说:箫天帆,你说完了没有?
我一听把她说哭了,于是更加幸灾乐祸地说:当然,我也知道,丑不是你的原罪,是你爹你妈敷衍了事造成的。你的丑证明他们生你时是多么的粗制滥造。你说零部件找什么样的不好呢?偏偏给你弄了个老鼠眼,牛鼻子,虎喷大口,兔子的耳朵……十二生肖都快被你占全了。唉,这投胎呀,也是门技术,不能瞎投呀;这造人呀,可是一门艺术,不能瞎造呀!
这时台下的吴天玑插话了,他怒不可遏地说:箫天帆,你太过分!你以为你长得还算凑合,就能去污辱别人吗?告诉你,你这是人面兽心的作法,是真正的丑!
我冲吴天玑扭过头去说:吴天玑,別以为我不知道。你面对司缠绵的长相时,内心还不定怎么厌恶呢?无非是你害怕司缠绵罢了,无非是你做了对不起司缠绵的事罢了,无非是你怕小命玩完罢了!
吴天玑一时气愤地不知说什么好。
我见他退缩了,忙又来攻击江野樱说:怎么了贵妃?怎么了丑女?你怎么还不去死呀!你知道吗?你多存在一秒我就多恶心一年,你多消失一秒我就多快活一年!怎么?你的丑本来是天灾,你难道又要用你的丑带来人祸吗?你不敢去死吗?来,我帮你!我来帮你这个丑遍天下无敌手的丑女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说罢,我捂紧江野樱裹着的白绫,她竟然没有反抗。捂着捂着,我突然发现有几滴眼泪一样的液体从白绫里落下,滴在了地上。
冬赊春见状,河东狮吼道:住手!箫天帆住手!
东方谐忙上前,拉住我准备继续捂紧的双手道:箫天帆,你这是唱哪一出呀?
我松开手,咬着牙说:江野樱,你听好,别假惺惺的掉眼泪,你不就是拿着我的内裤作要挟吗?告诉你,我想通了,我不怕!你以为一个丑女拿着一个帅哥的内裤,就能让帅哥失身吗?告诉你,门也没有!窗户也没有!地缝也没有!有本事,你把白布摘下来,把我的内裤套在你头上去上吊呀!
话音刚落,江野樱缓缓地悄悄地把白绫摘了下来……
那一刻,我该怎么形容呢?我该怎么描绘眼里巨大的落差呢?我该怎么降伏那颗如蹦极一般的心呢?天呀!这是江野樱吗?我肯定骂错人了!在我面前的女人此刻:寒玉细凝肤,唇红齿白露;巧目倩兮,巧鼻俏兮;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活脱脱秀色空绝世,哪得轻易睹。这简直比“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的杨贵妃还杨贵妃啊!
我一下子懵了,僵在了舞台上。这是换人了吗?还是换脸了?但见这个版本的江野樱泪珠如珍珠一般,散落在密密的睫毛上,煞是晶莹剔透。
冬赊春见江野樱掀下白绫盖头,露出庐山真面目,叹口气说:江野樱啊江野樱,我不让你早点露出真容,就怕你惑乱了这帮太子的心,影响他们的学业,没想到,你现在开始不听我的了!
那个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但又似曾相识的江野樱回答道:老师,本来演虞姬时我就想露出真面目,可我始终找不到做虞姬的感觉,只好作罢。现在演杨贵妃,我终于找到了那种被剜心的感觉。我真的觉得杨贵妃太可怜了!她是男人手里的玩物,玩得时候将她捧上天;玩不起了,立刻将她摔下地!我替她抱不平,我觉得做为一个女人,不应该依附任何男子活着;正如做为一个男人,更不应该攀附任何权贵活着一样。
她说的时候,眼角还有一滴余泪,我真想过去将那滴泪掬过来。但又感觉很愧对她,有些无地自容,下不了台,所以只好愣在那。
这时,贾凤凰尖酸刻薄地说:江野樱,你不是跟冬赊春老师约定好了吗,在你念厚黑学院期间不露真容。你这不是明知故犯吗?你这不是公然破坏校风校纪吗?我提议将江野樱开除我校!
司缠绵抢过话头,仗义地说:我不同意!我在坟地相亲时就将真容暴露了出来,我也跟冬老师有约定,要开除就开除我吧!
贾凤凰连讽带刺地对司缠绵说:你不一样,你是假扮美女不小心被大雨淋了,才暴露出了真容,不是故意的。可她江野樱,是明知故犯!是公然挑衅!是原则问题!是性质问题!
司缠绵并不领情地说:人家江野樱本来就是天然美女,我是从冬老师那学来的厚黑媚妆术才将自己整成美女的,按性质来说,我弄虚作假才对!
吴天玑听完,突然凑过来亲了一下司缠绵的大脸蛋子说:我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
司缠绵攥紧他的手说:天玑,你不会移情别恋吧?见到美的不要丑的了吧?你可发过誓!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吴天玑拍着心脏悄悄说:缠缠你放心好了,我这颗小心脏呀,容不下别人,只能容下你!顺便说一句,我看箫天帆挺配江野樱的,就是箫天帆那家伙太不是东西,我以后要好好调教调教他!
司缠绵搂着吴天玑说:我看也是。你要是调教不成,我就修理他!
两人一击掌同曰:成交!
反倒是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最后只好尴尬地向江野樱赔礼道:对不起,我刚才的戏词太过头了。
江野樱面如秋水地说:没有什么过头的,你只是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连忙解释道:那不是我的心里话。
江野樱打断我说:别解释了,我不想听。
这时东方谐发言了:好了,好了,箫天帆,你呀你,太过了,人都是有自尊的,就算江野樱不恢复本来面目,你也不能那样说人家。所谓给人三分面,日后好和面。至于关于江野樱暴露真容的问题呢?我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我以为这不是江野樱故意的,与箫天帆刺激她有关。何况也没有这样的校规校纪,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就开除人家!露出真容也好嘛,这样正好是对诸位太子的考验,看看他们在美色面前究竟动摇不动摇?如果真的心猿意马了,我也好及时对他们悬崖勒马。您说呢,冬赊春老师。
言毕,东方谐向冬赊春示意。
冬赊春一看东方谐这么尊重老婆,又说得这么恰如其分,便与东方谐耳语了两句,拍板道:经我和东方老师商量,认为江野樱现真颜一事纯属情有可原,也不致于上纲上线。此事到此为至,不再追究!下节课呢,我们两个班还是合班上课,只不过是上户外课。
吴天玑一听,兴奋地说:太好了,太好了,自从来到厚黑学院,我们还一次未看看外面的世界呢。
冬赊春打断他说:老师说话时请不要插话。下节课我们学习蹈云术,蹈云术是一种上天术,是蜗牛世界必备的一种出行技能。入门难度不大,但想学好了可没有那么容易。到时候我会认真教大家,希望大家早日能腾云驾雾。
正这时,不知趣的贾凤凰突然又愤愤地说:老师,江野樱的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东方谐岔开话题说:你想怎么样?你想上天呀?明天老师就把你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