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看到林莞尔和小精豆子站到我的面前,她们背后还站着一派仙风道骨的司马光。
等一等,这一幕为什么如此熟悉。对了,这不是我参加太子争夺赛之前与林莞尔她们分别时的场面吗?难道我参加太子争夺赛和去皇陵入殓庄糊涂仅仅是做了两个梦吗?
正想着,林莞尔说话了:天帆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担心你,你没事就好。
我迷迷糊糊地问林莞尔:莞尔,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从梦里回来的吗?
小精豆子插话道:你就是一只置身在迷宫里的蚂蚁,被人拎出来的。
这臭丫头片子,难道我不是人吗?
这时只听司马光说道:小精豆子说的虽然不太确切,但过程大致是那样的过程。准确地说,你是被我师父道一尊师救的。
我一下想起什么,脱口说道:可我呼唤的是“老榕王”呀?
林莞尔解释道:是∞爷第一时间告知道一尊师的,道一尊师从高维空间把你所置身的三维空间进行了切分后,就把你从皇陵里抽离了出来。
高维空间?我用大脑搜索了一下:蜗角世界确有几个高人,已修炼成在高维空间和低维空间自由穿梭的能力。他们可以借用高维空间的能量来改变低维空间的结境。
搜索到这,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忙问司马光道:道一尊师在哪?我要当面拜谢他。
司马光摇摇头说: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他在哪。他经常来无影,去无踪,我们联系的方式主要通过心联网。
我吃惊地问:心联网?什么是心联网?
司马光解释道:在这个世界,一般人只会使用手联网,只有那些修道到一定层次的人,才能使用心联网。心联网要远远比手联网强大的多,它除了更方便更快捷之外,还能随着修行的次第呈现不同的功德态。比如修行到道一尊师那个次第,他就能置身在高维空间,用正念改变低维空间的一些布局。
我豁然地问:莫非是老榕王用心联网将我深陷囹圄的境况告诉道一尊师的?
司马光点点头说:据我了解,道一尊师就是在老榕树下悟道的,应该如此。
我惋惜地说:我真想见见道一尊师,体悟一下心联网的奥妙。
司马光也惋惜地说:可惜因为我的修行次第比较低,无法通过心联网跟他老人家联系,只能等待他老人家跟我主动联系。
司马光话音刚落,但见他的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定睛一看,妈呀,竟然是跟眼前的司马光一模一样的“司马光”。
难道司马光也会分身术吗?可他这时候表演分身术干什么?莫非是要给我们什么启示?
正想着,正跟我们说话的司马光忽然一转身,见到了身后的“司马光”,忙跪下倒头便拜。
只见那个“司马光”突然露出与他年龄极不相衬的天真笑容对下跪的司马光说:别拜!别拜!你若真拜,是在拜你自己哟!
什么意思,两个“司马光”这是要唱哪一出呀?
只听跪地的司马光对那个有孩子般笑容的“司马光”说:尊师,您终于肯显身啦。
啊!难道道一尊师就是司马光自己呀?他自己在搞自我崇拜?
那个站着的“司马光”对跪着的司马光说:算了,真没意思,以你的形象现身,太拘束,总还要装一装,干脆……
站着的“司马光”话还没说完,倏忽一下,竟然“易形”成了小精豆子。
真正的小精豆子一看面前又出现了一个小精豆子,着急地对那个假小精豆子说:你是谁呀?竟然侵犯我的肖像权!难道你不知道盗版是要受处罚的吗?
那个小精豆子一听,乐了,“她”笑着对真小精豆子说:小姐姐,俺就用一会儿你的肖像权,用完后赔你几个好玩的东西不行吗?
真实的小精豆子一听,眼睛一亮地说:什么好玩的东西?
假小精豆子指着仍跪在地上的司马光说:你能让他起来,我就变给你。
真实的小精豆子见司马光还在跪着,而且是在跪假小精豆子,便童言无忌地对司马光说:光爷爷,您要是想给我下跪,冲真的小精豆子下跪,可别冲假的,小心受了骗。
司马光一听,只好尴尬地站起来,然后指着假小精豆子对我说:箫太子,这就是道一尊师。
我一听,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也立刻冲着假小精豆子跪下说:感谢道一尊师救命之恩。
真小精豆子一看我也给假小精豆子跪下了,便又故意说道:天帆哥,我在这呢,你跪错啦。难道你不知道拜神要拜真神吗?
这个小精豆子,嘴真欠,我才不理会她呢。
正想着,忽然我跪着的假小精豆子,一下子又变成了我的形象,但听这个假箫天帆说道:小帆哥,跪自己不亏,多跪会儿,跪它个十万八千年,看能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妈呀,假箫天帆这句话,倒是把我难住了,我是继续跪下去呢还是不跪呢?
正这时,林莞尔委婉地对假箫天帆说:道一尊师,天帆哥膝盖的伤还未痊愈,不适宜长跪。
但见那个假箫天帆倏然又变成林莞尔的貌相打趣地说:我看他是不愿意给豆子下跪吧,这样吧,我变成姑娘的样貌,考验考验他。
林莞尔一见道一尊师变成了自己的相貌,便赶忙扶起我,悄悄对我说:天帆哥,你可别跪我,会折我寿的。
小精豆子呢,一听道一尊师竟然叫自己“豆子”,忙生气地说:人家不叫豆子,人家叫小精豆子。没有“小”字,体现不出我的俏皮可爱;没有“精”字体现不出我的精灵古怪。
那个假林莞尔一听,故意讪笑道:哟,还有这么夸自己的,小心应了那句话“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呀。
小精豆子撅着嘴不服气地说:哼,我小精豆子从头美到脚,从头聪到尾!长大了,我也是个风华绝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精豆子。
假林莞尔又笑道:豆子姐,就凭你这自信把自大认成自己的劲,俺以后就教你“撒豆成兵”吧。
小精豆子一听,两眼又放光道:“撒豆成兵”?太好了,我听说过,随便从兜里拿出一堆豆子一撒,就能形成千军万马。你什么时候教我呀?
假林莞尔想了想说:等机缘成熟的时候吧。
说到这,假林莞尔突然扇了几下自己的脸,扇完后忽然想起什么,忙对真林莞尔说:对不起姑娘,我不是在扇你,我是在扇我自己。怎么一变成个大人的样貌,就学着成人说话啦。什么机缘成熟?这明明是司马光的话嘛,算啦,我还是变回个小孩吧,还是小孩说话自在。
话罢,但见他刹那间竟然变成一个拄着小拐杖,刚学会蹒跚学步的一岁婴孩儿。看那样子,如果没有那个小拐杖,他估计会摔到在地。
小精豆子一见他只穿着一个尿不湿,便对我说:天帆哥,这个小玩意跟你在台阶上的婴儿形象有得一拼,不过你那时候是裹在襁褓里,现在人家终于学会直立行走了。但没有那棍小拐杖,恐怕这个小玩意也会成为一个爬行动物。
但听那个拄着小拐杖的婴孩冲小精豆子反驳道:豆子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不是常说,要想好,大让小嘛。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学不会让一让你这个小弟弟啦?
小精豆子瞪大眼睛看着他说:我说小老婴,你到底是我弟弟呢?还是我爷爷呢?我究竟是做你孙女呢?还是做你姐姐呢?
那个拄着拐杖的婴孩听完小精豆子的话,也两眼放光地说:豆子姐,你太了不起了,居然给我起了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小老婴,小老婴,太好了,从此我有了一个新名字啦,感谢赐名!
说完,他用拐杖指了指司马光,又指了指我和林莞尔说:听见了没有,豆子姐给我重新命名了,记住,你们以后不要叫我什么道一尊师啦,越听越别扭,越听越拘束!你们以后就叫我“小老婴”,这名字起得,让俺恨不得都想叫豆子姐为妈。
小精豆子一听,忙摆手说:小老婴,可别,可别,我可对你产生不了母爱的感觉。
小老婴咧嘴笑道:不着急,慢慢培养吧。
妈呀,这辈份全乱了。道一尊师这种“为老不尊”,能婴儿乎的劲,让我忍不住对他产生了浓烈的好感。当然,这里面最尴尬的,要数司马光大爷了,只见他从原来的仙风道骨,变成了现今的“仙退道失”,窘窘兮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只听小老婴又说:对啦,我忘了我的学步车啦,不能总拄着拐,太累。
话罢,但见他竟然从自己三根毛的脑袋顶上,拿出来一个学步车的贴纸,那贴纸也就是一个小手心大小。
小老婴用不拄拐的左手拿着贴纸朝向自己的小嘴,只看他用嘴将那贴纸轻轻一吹,随即扔在地上。
妈呀,转瞬之间,他已站进了学步车中。
乖乖,这是魔术呢?还是神通呢?
小精豆子一看小老婴给自己变出了一个学步车,忽然想起什么,忙对小老婴说:小老婴,你答应姐姐的礼物呢?
小老婴用左手拍了一下脑袋说:你看我这婴脑,真是“小人多忘事”。
还未待说完,但见他又从脑瓜顶上拿出三张似乎是滑板车的贴纸,又用嘴一吹飘落在地上。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除了司马光之外,小精豆子、林莞尔、我的脚下各有了一个闪着银光的“滑板车”。
小老婴接着说道:今天我小老婴认了两个姐姐,一个哥哥,这是“小人拜见大人”的见面礼,不成敬意。
小精豆子一见是一个像滑板车一样的东西,失望地说:小老婴,我不要滑板车,这是男孩子玩的玩意。我要女孩子的玩具。
小老婴笑着说:别着急,会有的。你们不要小看了你们脚下的滑板车,它又叫“滑光车”,还叫“滑云车”。
我不解地问:道一尊师,不对,小老婴,它为什么也叫“滑光车”?
小老婴用拐杖指了指司马光答道:因为它可以沿着光线滑行呀,比司马大师徒步沿着光线走还要快。
司马光一看小老婴指着自己,忙陪笑道:想不到道一尊师还有此等发明。
小老婴对司马光不客气地说:都说了不要叫道一尊师,要叫小老婴,怎么明知故犯呀,难道非要供着我不可,不让我从祭台上下来吗?
司马光施礼道:不敢,只是学生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叫道一尊师习惯了。
小老婴皱着婴儿眉说道:司马大师,你要记住,别说名字啦,就是这人身也能换得。人活高兴什么?无非真身穿着一身感受器来到一个虚拟世界;人死痛苦什么?无非真身脱下这身感受器又要准备换另一身感受器奔赴下一个虚拟世界。生与死的界限,一套感受器而已。名与非名的距离,一个小老婴就行。
司马光听罢,点头道:谨受教。
我听完,感觉这小老婴真乃一等一的高人。
这时,只听林莞尔为了给司马光老师解围,又问小老婴说:道一……小老婴,那“滑云车”又是什么意思?
小老婴笑出一对婴儿酒窝说:望文生义,当然是滑行云间的意思。俺的“多滑车”,上可以在天空玩滑云,中可以在光线中玩滑光,下可以在山川大地间玩滑山滑水,更不用说什么滑冰滑雪滑草啦。
小精豆子担心地说:小老婴,你的滑车安全吗?
小老婴自夸道:当然安全了,全智能配备,自动寻光寻云寻山寻水寻雪寻冰,防前翻后翻侧翻,防坠防撞防毁,就是不防滑!不信,咱们试试?
小精豆子指着小老婴站在里面的学步车说:小老婴,你的学步车是干什么用的呀?
小老婴笑着说:俺的学步车也是多滑车,只不过是婴儿车和老爷车造型的结合体,你们看见我学步车车身上的红绿两色按键没有?我一按绿,学步车就能成了飞步车;我一按红,学步车就能成了停步车。
小精豆子怀疑地说:你骗人,我不信。你这些多滑车根本就无法与我的飞碟相比。
小老婴一听,装作不服气地说:你的飞碟跟我的多滑车比太弱鸡了,要不你试驾试驾你的多滑车?
小精豆子问道:怎么个试驾法?
小老婴想了想说:这么着吧,你们踏上滑板车跟着我的学步车朝天空飞,咱们到天上玩滑云去,怎么样?
小精豆子一听,满怀期待地招呼我和林莞尔说:天帆哥,莞尔姐,走,咱们踏上滑板车,跟小老婴到天上玩滑云去。
小精豆子的话刚落,但见小老婴一按自己学步车的绿钮,就徐徐升上了天空。
小精豆子一见,忙踏上自己的滑板车,可没有升空。
见此情形,小精豆子生气地对飘在半空中的小老婴说:哼,你耍赖,滑板车根本上不了天。
小老婴俯瞰着她说:对啦,我忘了,你踏上去后,用脚踩一下滑板车前面的绿色踏钮,如果想加速,再接着踩绿色踏钮,如果想减速一直到停,就不断去踩红色踏钮。
小精豆子一听,忙照着去做,果然,这回她一下子就升空了。
看到升到空中的小精豆子,林莞尔和我,也分别踏上滑板车,踩了一下绿色踏钮,升了空。
在地面上的司马光抬头问小老婴道:师父,我怎么办?
小老婴笑出“婴儿褶”说: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凉拌也行,千万别红烧了自己。
司马光难堪地说:师父,你可别忘了一年一度的神通运动会呀,过两天就要举行啦。
小老婴点点头道:放心吧,什么都能忘,玩的事我可忘不了。
说完,小老婴又按了一下学步车的绿色按钮,猛地沿着一条明亮的金色光线,向天空飞去。
我们呢,也都继续踩了一下滑板车上的绿色踏钮,跟着小老婴驰去。
沿着光线滑到约三千米的样子,我们忽然见到了一朵又一朵“藕断丝连”的白云。这时小老婴减速停下来,我们也跟着减速停下来。
小老婴用拐杖指着那些白云说:这片云场最适合滑云了,你们跟上我,咱们好好滑一滑。
话罢,他又加速向那片白云滑去。
妈呀,这滑云滑得,可真刺激!但见我们一忽儿穿飞于云雾之中,一忽儿又向一片高云滑去,一忽儿又像“云蹦极”,向一片落差极大的低云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