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听了也不生气,只微微地冷笑道:“姐姐,你还真是不讲理啊,明明是你自己急火攻心,乱了心脉,就此昏厥的,凭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平凡女子,身无半点法力,有何能耐把你给迷晕了,说出来也不怕人笑掉大牙。”</p>
“再说我好好地偏殿里呆着,既没招你,也没惹你,凭什么说是我有意要惹怒你,巴巴地跑到我这里来要打要杀的,还恶人先告状,在大王面前倒打我一耙,编派我的不是,天底下还有这等不讲理的事情么?”</p>
春娇闻言顿时语塞,她原是容不得天枢在大王面前跟自己争宠,这才兴师动众地来到偏殿,刻意要挑天枢言语上的疏漏,好借题发挥,给她一个下马威,以借此打压她的气焰,在大王面前扳回一城,不想天枢避重就轻,拿自己无故上门挑衅的问题作文章,让春娇无论怎么解释,都感觉是自己有错在先,无可辩驳。</p>
然而春娇毕竟是个久经世故的人物,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恨恨地解释道:“我是听闻你平白无故地穿上了死鬼娘娘的那件五彩霞衣,寻思着莫非是她死后的冤魂附体,从地狱里爬出来要与大王不利,这才不顾一切地跑到偏殿来探查你的口风,若有不协之处,即便担上被大王责难的风险,也誓要将你抹杀,防患于未然。”</p>
天枢闻言轻嗤一声,冷笑道:“姐姐,你说这话也未免太搞笑了,大王一身的战力盖世无双,我即便是金圣宫娘娘的冤魂附体,也不过得些微末道行,连姐姐手里的宝剑都抵挡不了,如何能对付得了大王?你也莫要拿大王的安危作挡箭牌,而为自己的行为文过饰非,未免要贻笑大方。”</p>
赛太岁听了不住点头,随声附和道:“是啊,这霞衣是本大王领着美人儿一起去拜谒金圣宫娘娘灵体之时,想是感应了娘娘的灵识,有意要与本大王为难,不让我亲近美人儿,便将这霞衣脱出来套到了美人儿身上,而美人儿之后的行为举止都与先前的一般无二,决计不是娘娘的冤魂附体,此事本大王亲身经历,看得真真切切,焉能有假?”</p>
“至于你所说的邪术,我也曾经历过,那是我酒醉之时,疏于防范,不慎着了那孙猴子瞌睡虫的道,却也似你这般,憨憨沉睡,叫唤不醒,若不是美人儿着小的们用冷水将我泼醒的话,只怕本大王到现在还在偏殿之中呼呼大睡,人事不知呢。她若真是金圣宫娘娘的冤魂附体,一心想要寻本大王报仇,就决计不会错过那样一个绝好的机会,焉有出手救我的道理?”</p>
“我看分明是你心怀嫉妒,容不得美人儿在本大王面前得宠,才蓄意地挑拨离间,要破坏我与美人儿之间的感情,本大王一向以宽厚治洞,念在你多年来悉心侍奉本大王的份上,便大发慈悲,暂且地饶恕你这一回,还不赶紧收了这口宝剑,乖乖地回寝殿去梳洗打扮一番。”</p>
见大王的态度呈一边倒趋势,一心只为了文天枢撑腰说话,春娇心中的怒火更盛,但事实俱在,铁证如山,却也容不得她信口雌黄,再加辩驳,春娇暗暗地咬着牙,忍着气,下拜为自己开脱道:“大王明鉴,奴奴确实愤不过这小妮子在大王面前分享我的恩宠,便心怀忌妒,想着要借机发难,打压她的嚣张气焰,但我本意只想在言语上胜她一筹,从未想过要与她动手,伤及她的性命。”</p>
“但不想这小贱人见识高远,词锋甚利,我于口角之间,不由得渐渐式微,落了下风,却是这下贱的奴婢欺心,见风使舵惯了,眼看着奴奴不敌小贱人牙尖嘴利,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便从旁递给我这一把宝剑,大王也知奴奴一向气量狭窄,容不得他人冒犯,一时间怒火攻心,乱了心智,才会顺手接过这把宝剑,一意地要与这贱人为难。”</p>
“大王,奴奴虽然有错,却也是这该死的贱婢一心想要讨好奴奴,用心险恶,才陷奴奴于不义,其实她的这般举止,与奴奴的本意大相径庭,还请大王海量,千万饶恕奴奴这一回吧。”</p>
见大王回过身来,用杀人般的眼神冷冷地瞪着自己,陈娟儿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栗,她一下子瘫软在地,连连磕头道:“大王饶命,奴婢不过是个下贱的奴才,事不关己,如何敢起歹意想要谋害贵人?是奶奶一心想要为难贵人,带着我等一干奴婢闯上门来冷嘲热讽,肆意挑衅,不想贵人牙尖嘴利,长于辩驳,奶奶渐渐不敌,恼怒之下不顾一切,起了杀心,便仗着强势逼令奴婢回寝殿抱来大王爷爷赏赐的宝剑,一心只要谋取贵人性命。”</p>
“奴婢心中害怕,也曾竭力地劝说奶奶数回,无奈奶奶杀心已起,蒙蔽心智,非但听不进奴婢的良言相劝,反而威逼奴婢若不将宝剑取来,便要先索取奴婢性命。可怜奴婢乃是区区一个下人,位卑言轻,命如草芥,若是强行违拗奶奶的严令,必定没有好果子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