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急了,猴子却只微微一笑,抱着拳,神秘兮兮道:“抱歉,我也是话赶话说到这里的,但你虽如此说,需得要表里如一才好。我最近怎觉得自女儿国那一场之后,你的色心收敛了不少,有道是月亏则盈,劫数难逃,我一眼看到你印堂发亮,脸带桃花,冥冥中总有这样的感觉,觉得你此番前去,怕不要见色起意,生出些祸事来。”</p>
老猪听了直翻白眼,骂咧咧道:“遭瘟的臭猴子,你还不知道前方是个什么所在,就推断俺老猪会见色起意,生出些祸事来?什么印堂发亮,面带桃花,那是我在吃席的时候吃得略多了些,又经过这一场奔跑,气血涌动,热汗淋漓,故此才满面红光,额头有汗,却有什么可奇怪的?”</p>
“我说你这猴子一向顽皮,神神道道的,也没听说你有个看脸相面的能耐,这几日是太过清闲了么,怎有心情研究起俺老猪的面相来?再说这望气相面的事情本是封建迷信,说黑说白,全靠那相面人一张巧嘴忽悠,是当不得真的。”</p>
“要我说嘛,看你这猴子印堂发黑,面色灰暗,想是多年不被山压,此番前去,怕又要吃人的山压,就压你个几千几百年不得翻身,方解我恨。”</p>
猴子一听也是急了,翻身跳起,红通着眼,朝地上直吐口水道:“我靠,这乌鸦嘴,好好地在小师弟面前,怎拿这件旧事挤兑我?罢了罢了,是俺老孙先起的头,也怨不得你这样挤兑我,这便向你赔不是了。”</p>
见两人你一言来我一语,针锋相对,相互倾轧,雅俗不觉愕然,回头问天枢道:“师姐,他两个平常也似这样相互拆台的么,倒是着实有趣。原来大师兄以前吃过别人大山的压,二师兄还在高家招赘过女婿,都是一样有故事的人啊,啥时候有空,可把详细讲给我知道。”</p>
天枢耸了耸肩,叹口气道:“是啊,他二位一个是猴,一个是猪,可能属相犯冲,故此平常确实老打嘴仗,但或许是最近太闲的缘故,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想知道他两个的过往,只等他们心情好了自家言说,我可不敢多嘴,惹他们厌烦。”</p>
“行了行了,你们要是有空打嘴仗,倒不如打开玲珑楼阁把师父和敖白两个给拖进去,毕竟都是赶路累了的人,时值晚秋节气,天气转凉,若光着个人在草地上躺一夜,非得受凉感冒不可。”</p>
悟空几个方才醒悟,赶紧起身放出玲珑楼阁,小心地将睡熟了的敖白和师父搀了进去,这偌大的一个玲珑楼阁,能大能小,又把雅俗实实地惊艳了一把,当下瞪大眼睛,来回地转了好几圈,连呼过瘾。转过之后,几个人却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玲珑楼阁虽说宽大,房间却是有数的,如今都已住满了人,再加个雅俗进来,不知该要如何安置。</p>
最后还是猴子眼前一亮,悠然打个响指道:“无妨,咱们打麻将的客厅甚是宽敞,空着也是空着,就把桌子挪上一挪,再拉个帘子把客厅隔开,用来安置雅俗,那是绰绰有余的。反正咱们打麻将时分拨一人指点雅俗修习武艺,收场时再叫他来睡觉,彼此互不冲突,甚是便利也。”</p>
几个人都觉得此法甚妙,只好又强打起精神,将客厅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安置了雅俗,这才拖着疲累的身躯,上床安枕睡觉,自然一夜好眠,无甚影响。</p>
昨日疲惫了一整天,又无人前来打搅,师徒众人酣酣地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转,吃得早饭,精神抖擞地挑着行李向西方大道进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