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待要仔细回味那内外兼秀的少年郎的模样时。却隐约只记得那一身白‘色’长衫,还有那‘阴’沉不定的眸光。</p></p>
美梦啊!</p></p>
回忆了一番这美梦,便也就睡意全无,睁开眼的一刹。弓月一震,随之噌的坐起。</p></p>
这不是她住的竹楼!</p></p>
拍了拍额,她又过了一遍记忆。</p></p>
却是不由自主的总也会想起昨晚做的那个美妙的梦来。她又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些,然后手一顿。</p></p>
瞠目了。</p></p>
昨天……</p></p>
昨天喝大了!</p></p>
昨天……</p></p>
昨天竹楼塌了!</p></p>
昨天……</p></p>
不知道是不是本能。她心底里其实是有一刹怀疑那个梦到底是真是虚的,但是本能的似乎有个警钟似的,就非要认定那就是个梦不可。</p></p>
这件事在心里一定,她立即想到的就是糟糕。</p></p>
她在栾之这远尘山一清宫住着,栾之招待的非常不错,她甚是满意,她在人家的竹楼里住的相当舒服,现在楼塌了……</p></p>
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本能,她心底里也有一刹在想云池边竹楼的坍塌是不是与她挖桃‘花’酿时拔的那个竹子有关,但是也是本能般又有一个警钟似的,又本能的认定隔着那么老远,定然绝无这个可能。</p></p>
这两件事在心里一前一后定了,她松了一大口气。</p></p>
起身后,发现这里似乎是个小寝殿。</p></p>
殿内很清淡,但细细看上一看,无论哪一件摆设,上至墙壁下至地板,大至家具小至一块茶布,都极其考究。</p></p>
不仅整体和谐怡人,单看任何一种,也是能让人多看上几眼也会心情好起来。</p></p>
这个殿,什么都好,什么都非常好。</p></p>
太讲究了。</p></p>
而她这个人,自有记忆以来,除了在戏本子上还有茶酿上之外,其实都不是太讲究。</p></p>
用她娘亲的话来说:明明是个姑娘家,活到这般年纪,‘精’致二字永远也不可能用在你身上。</p></p>
她父亲就总是说,这其实是一种病。</p></p>
说是在她幼年的时候,原本对仙术术法这些其实是相当感兴趣的,那时经常用学来的术法收拾房间,无论什么时候去看,她的房间永远都是齐齐整整就像没人居住似的。还说她幼年的时候,对一些东西也甚是讲究,兴许就是太讲究了,以至于后来看见不错的东西也入不了眼,这世上珍贵的东西有限,大抵是看破了参悟了,好的,未必就要收入自己手中,一切随缘。</p></p>
弓月以前觉得这话中听,现在却觉得,这似乎是她父亲为了安慰她才说的。</p></p>
若真是参悟出了那么大的禅意来,她现在怎会看见栾之这殿里的一切都这么完美这么欢喜。</p></p>
余光睨见自己刚刚睡过的大‘床’,漂亮是漂亮,就是因为她睡过,而甚是凌‘乱’。</p></p>
捏了个诀恢复平整,她微微一笑,打量了一下四周,觉得这才妥当。</p></p>
大圆满之后就出‘门’参观一番,顺便……找点吃的。</p></p>
一出‘门’就是偌大的‘花’圃,这让她吃了不小一惊,这格局也是太随‘性’了些,哪有出了‘门’就是‘花’圃的,不过不得不承认,任谁从这殿中醒来,一出‘门’就是这般赏心悦目的一片无际‘花’圃,什么烦恼也都烟消云散了。</p></p>
不由自主的就向‘花’圃中走去,远处隔一段距离就有小亭歇脚真是不能更体贴,一路走一路忍不住轻拂两边的‘花’铃,指尖都是柔中带香的,全身都舒畅了,却是还没走几步,就突然听见有人低语说着什么。</p></p>
她寻思着这里就是栾之新给她安排的住处了,栾之知道她不喜欢有人打扰,在小竹楼的时候都是只有人伺候却并不见人影的,怎的这回竟例了外不说,听声音还是个男的。</p></p>
“……竹楼塌了也是破了这一清宫的先例了,那人在修复就让他去修,不用帮手,反正我看栾之他似乎也没大家想象的那么生气,只是从今往后这殿里就不要太多人打扫了,她外出的时候再进来,尽量让她别觉得麻烦了你们就是。”</p></p>
弓月探头过去看,前方角亭下站着一清瘦的男子,侧面看过去虽不辩全貌却也透着丝丝‘精’明和锐利,衣着朴素,但看起来和他所说的话,应该是这一清宫的管理之类的。</p></p>
她正揣测着这人莫不是一清宫的大拿东泽,就听那人又道:“再有,竹楼塌了这件事,莫要让她知道,嗯……”他顿了一顿:“我意思是别让她知道是她造成的。”</p></p>
弓月愣了,震了。她隐隐的觉得,这人说的,似乎就是她。</p></p>
再是潜意识本能的推卸也是不能了。</p></p>
一愣神就‘露’了破绽,脚下一动立即就是一个声响,自然是惊了前方那男子。</p></p>
这种窘迫不是他人有机会就可以体会得到的,就好像当场‘弄’坏了人家一样‘精’致的东西被抓了个正着,她没想赖也没想跑,她只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p></p>
要说弓月没什么才,但是有的时候反应还是不慢的。</p></p>
就在惊动了对方的一刹那,她心中的仙诀也不知怎的想的一字不差的,也就是这一刹之间就给捏了出来,待那男子转过身来之时,她人影已然不见。</p></p>
她躺在地上。</p></p>
变成一个杯子。</p></p>
白瓷的小茶盏,一朵指甲大小的桃‘花’浅浅的绽着。</p></p>
变成了一个茶盏的弓月心里还在懊恼。</p></p>
怎么幻化成这么一个少‘女’风格的!</p></p>
再捏诀再换个‘花’型,她是不敢的。对方无论是不是东泽,也感觉得到修为不低,不识破他这点小把戏就不错了,哪还敢再在真人面前‘露’相。</p></p>
一个小仙娥走了过来,将她捡起,扭头对东泽道:“这里怎会有一个茶盏的?”q</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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