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田明轩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不远处的司流，看着这原本已经死了的人，“你明明已经……”

他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而正是这半步，标志着其对自己能力的信仰已然崩塌了。

“果然是年轻人啊，盲目自信，经历一点挫折就不行了？”司流笑呵呵地回道。

“难道是我的诅咒没起作用？”田明轩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尽管这种怀疑很不真实，因为每次使用诅咒收割生命之后，他都会明显感觉到自己能力的增强，这次同样不例外。

“原来是某种诅咒么……”司流默默品味着对方说出的能力名，“不，你的诅咒确实奏效了，只不过……事情并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发展而已。”

“哼，既然如此……给我死！”田明轩怒目而视，咬着牙一般吐出了这几个字，再一次发动了诅咒，要知道，之前他使用诅咒已经不需要声音的辅助了，这次无疑是用上了全部力量。

但是司流并没有倒下，尽管他的确感觉到了明显的力量感，仿佛有一只手攥着他的心脏，正如不久之前一样，但此刻的手并不足以使他的心脏停动。

在对自己的力量失去“信仰”之后，力量本身便会减弱。

“我给了你机会的。”司流说着，掏出手机打开了计时器，“念在你还年轻，也没来得及做太多的坏事，现在你有三十秒的时间来反思一下自己的这一生。”

田明轩有些无语，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正如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诅咒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滴答、滴答。

司流并没有特意调高手机的音量，但是秒表的跳动却如同巨大的钟声一般响起在田明轩的耳旁，让他的心跳都不禁加快了几分。

“我会死？”他心道。

这个念头在其脑海中重复了数次，一次比一次明显。

滴答、滴答。

“不，不会这样的，我是被选中的人，我不会死在这种地方，更不会是这样毫无意义的死法。”

尽管没有主动去想，但是他的眼前却出现了无数的画面，自他记事时开始，小时候的玩耍，初中的第一次暗恋，家里的嫌弃，拿到高考成绩的懊悔，一直到他第一次用能力杀了人。

“对了，这个人肯定是警方的人，他肯定是好人，我现在就求他，只要不杀我，我就可以找机会继续变强，对，就这样！”

滴答、滴答。

无视额头流下的冷汗，无视冷汗流入嘴角的咸味，田明轩噗通跪在了地上，求饶道：“我认输，我认罪，求求你，我还是学生……”

他的话没能说完，司流的手指便在屏幕上划过。

“时间到。”

几乎同一刻，田明轩额头正中处多了一个血色的小点，他随即倒在了地上，约半秒后，一声尖锐的枪声才传过来。

司流将鬼境收缩，小巷之外重新恢复了车马声，他招招手示意，对小苍及卤蛋道：“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