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拍墙面,他寻思:这堆玩意收拾以后,我这房子得仔细收拾收拾,指不定这一窝老鼠,都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在这屋子里怎么跑了。 </p>
看向饭桌上的大柿子与冻梨,穆神医忽然洁癖发作,觉得自己的房间里这也不干净,那也不干净,得用热水将这个房屋泼一泼,将藏匿着蛇虫鼠蚁,统统赶尽杀绝。 </p>
蔚临认认真真的撬开地板,可老鼠不是说出来就出来的,洞里面四通八达,他虽然武功很强,但是在老鼠洞面前,他的武功都白扯,除非挖地三尺。 </p>
穆神医没有将房子拆开的念头,所以不能让他挖地三尺。 </p>
用已经拽下来的木板将栗米红豆等粮食拨开,蔚临站起身,“前辈,老鼠不出来,所以晚辈打算用水灌。” </p>
“决定提水灌鼠洞,行啊。”穆神医正想开水洗房子,没想到蔚临提出的念头跟他想到一起去了,莫名地就有了心有灵犀的感觉。 </p>
又见蔚临快步走向水井旁,步子很快,背影很挺,头发乌黑锃亮,拎着水桶的手与胳膊都是有力的。 </p>
蔚临提着满满的水桶回过头,见穆神医不看鼠洞改看他了,心想:这老前辈事多的很,不知道脑子里面又计划着让我什么,非要对他恭恭敬敬的低着头,这老爷子才能乐。 </p>
拎着水桶就跟拎着玩似的走进房间里,落在地上,他提醒道:“前辈,您往旁边靠一下,晚辈倒水小心湿了您的鞋。” </p>
到了穆神医耳朵里,觉得这小子还挺关心我,知道尊老,武功好,勤快,长得又英俊,他笑得很慈爱,心中暖洋洋向后退退。 </p>
心想:我怎么就没发现呢,蔚临除了有些放荡不羁,插科打诨以外,他聪明的很,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我现在是拿着耿月呢,不然这小子没个老实的时候。 </p>
只要看中一点,他就越看蔚临越满意。 </p>
水桶里的水满了,蔚临又拎着水桶去打水,穆神医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小子有师傅啊,要是他能离开银羽堡,拜我为师的话,我这一身医术教他也行。 </p>
五十多年的心血呢,他拜我为师不吃亏! </p>
打了五六桶水之后,蔚临一边矜矜业业的倒水,一边问向穆神医,“前辈,耿月得什么时候醒?” </p>
穆神医看向耿月,见她身上盖着被子,因为门也开着,所以也没有闹意见,“醒了啊。”他弯下腰说道。 </p>
“醒了?”蔚临直起身,看向穆神医的后脑勺,“前辈,我等她这么多天,您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p>
“跟你说,你能治吗?不要闹意见,她就醒了一小会,然后我就又让她睡了。” </p>
“那她说什么了吗?”蔚临拎着桶。 </p>
“接着灌,你别停,这个水流下去了。”穆神医指鼠洞,急的直蹦。 </p>
洞口漫上的水又逐渐下了去,蔚临忍着气,抿着嘴,用鼓起来的腮帮子表达自己的不满,弯下腰继续倒。 </p>
“她什么都没说,说话多费力气啊。”然后他指指自己的嗓子,“还有她那个嗓子,也没法说啊,你知道她嗓子怎么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