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东宫雪兰打了个电话，嘱咐她安排一下五女后，吴启就往家里赶了。
由于他那天出门没开车，也懒得再和东宫雪兰要一辆，索性便搭上了电车。
车上并不算拥挤，但座位也基本快坐满了。
吴启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上车前他特意戴上了口罩，所以倒是没有让人认出来。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见他坐下来，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却悄悄向后挪了一点，避开了他触碰到她的腿。
吴启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人之常情罢了，安静的闭目养起神来。
此时车上正有人在热烈的讨论着昨天出现的天使白面判官，以及不久前的恶魔天启。
一个戴眼镜的大叔一脸不屑的说道：“什么狗屁天使！说得好听罢了！昨天晚上我牙疼，喊了他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呸！骗子！”
“别说你牙疼了！就连我爸昨天晚上临死前，我们一家人苦苦哀求，声嘶力竭的呼唤他的名字，都没有用！”
一旁一个有些秃顶中年男人一脸郁郁的说道。
“别提他了！就连那个叫天启都恶魔都比他强多了！昨天我分手了，心痛得要死，他也不管我！气死我了！”一个带着酒气的青年喊道。
一个满头白发的大爷听到青年这句话，当即不乐意了，用沙哑却有力的声音说道：
“呸！那个天启也不是好东西！放着那些作恶多端的恶人不管，反倒去杀那些帮派份子无辜的家人！我看啊，他就是想找个理由杀人罢了！”
早在吴启等人在东宫山庄的时候，全世界的人们就基本都知道天启那晚的大屠杀并不是无差别的。
但即便如此，与这位大爷想法一样的人也不在少数，都为那些帮派家眷鸣不平。
“可不是嘛！监狱里那么多犯人，怎么不见他去大开杀戒啊？！还不是因为不敢和警察起冲突！欺软怕硬的杂鱼罢了！”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嗤笑道。
“可他杀了那么多该死的帮派份子也是真的啊！至少他为这城市做了贡献！因为他的存在，这里的犯罪率直线下降！”
听见二人诋毁天启，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青年有些不岔的反驳道。
大爷也不恼，语气平缓的问道：“你不认识那些被杀的家眷吧？”
“不认识又怎样？”那青年有些不解的说道。
大爷轻轻笑了一声，道：“我认识！我与其中一位老太太是邻居，她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身边的人都对她称赞有加…”
顿了顿，大爷又接着说道：“她过得很苦，儿子的不孝，老伴的早逝，让她的日子既贫困又孤独。好在邻居们平日里会时不时的接济她，倒也算过得去。原本以为她可以就这样活到寿终正寝…没想到最后她居然会因为那个不孝子的原因，死于那个恶魔手下！她临死前那一刻还在和我闲聊，下一秒却当着我的面变成了一滩血水……我问你，她该死吗？”
“这……”蓝衣青年顿时语塞。
一旁一个背着一个黑色背包的男人却说道：“这样不更好吗？对于那些恶人来说，天启越狠越无情，他们的顾虑越大！每次犯罪要考虑的东西就越多！甚至还可能因此终止犯罪！”
“……我还是看不惯这种行为！”大爷沉默了一阵，眼神坚定的说道。
黑包男嗤笑一声，道：“你看不惯又如何？人家是恶魔！会在意你的看法吗？！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和你争，这毫无意义！”
“……”
……
听着车上乘客对于天使和恶魔的褒贬不一的评价，吴启付之一笑。
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并且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无论是作为天使还是恶魔！
作为天使，他不可能去救助全世界所有人，即便他有这个能力也不可能这么去做。
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好，生死攸关的大事也罢，他出手的原因从来都不是看这个，而是看目标值不值得！
就像施媛，她的乖巧懂事！她的悲惨经历！她对生命的渴望！她对未来的憧憬！
这种种结合起来，感动了吴启，所以他才出手干涉。不然的话，生老病死这种事他是不打算干预的！
吴启相信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倘若你去改变它，便要承受那份因果。
所以除了与他交好的人，或者是触动到他的人之外，他不会主动去救他们。
而作为恶魔，他也不觉得自己残暴冷血。
在他于浩元大世界疯狂杀戮的时候，戮曾和他说过的一段话，更让他坚定自己的看法。
他说：‘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在诞生恶，即便是身为神的我们也无法改变这种情况！有时候人的善与恶不过是在一念之间，在其未发生之前，谁也无法断定这个人的好坏。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抑制恶的诞生！那就是成为最恶！以恶压恶！用杀戮，来阻止恶的诞生！杀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一个人敢为恶！’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杀！杀到你怕，杀到你连一丝恶念都不敢有！杀到你连恶这个字都不敢提！
下了车，此时离家已经不远，吴启缓缓步行走至家门口，至于刚才车上的那些言论，早就被他丢到脑后了。
叮咚～
按响门铃，脸上带着微笑，静静的等待着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