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想象中对他得兴趣要大。”岳绮罗夹起一块皮蛋放进嘴里，最后却皱着眉吐在了桌子上。
杨凡下意识的将她面前的皮蛋放在自己身前，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想看看，他到底是真，还是假。”
岳绮罗用酒漱了漱口，等到嘴里得异味完全消失，才开口问到“什么真的假的？”
杨凡白了她一眼，说道“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他身上的异状。”
“嘻嘻！”岳绮罗掩嘴一笑“你说的是什么？他身上的功德金光？还是他周身缠绕的那几个冤魂？”
“一个有这么多功德的人，身上为什么会有冤魂，我很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所以我想，先打探打探。”
岳绮罗的眼睛眯了眯，略带警告的说道“你想干嘛？”
杨凡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哼！”岳绮罗猛的放下筷子“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你自己都顾不了，管别人那么多干嘛！”
虽然岳绮罗的语气很凶，也很重，但是杨凡的心却微微一暖。
为了不让岳绮罗担心，杨凡只能打包票说什么也不做，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已。
岳绮罗不再说什么，只能嘟囔着嘴，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吃菜。
看着岳绮罗这副怒气勃发的模样，杨凡忽然觉得，其实这个师姐也是蛮可爱的。
傻子！想看就看呗，又不是不让你看，跟做贼似的。
岳绮罗忽然笑了起来，低着的头看不见表情。
陈掌柜是个外表忠厚的中年男，也是老酒馆的东家，一身黑色的马褂穿在他身上，显得很是沉稳。
身为酒馆的东家，出现在堂里是很符合逻辑，切合实际的，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做得了东家的，自然明白有些事不得不亲力而为，否则这酒馆就会开不下去，所以对于杨凡的要求，他不得不接受，更何况，这位客人出手也是很阔绰的。
“客人想知道什么？”陈掌柜坐在一边，虽然是看在金钱的份上，但也还是很沉重的一个人。
“我想知道，老二两是个什么样的的人。”杨凡没有隐瞒，直接开门见山的为他倒了一杯酒。
“够了够了。”直到酒杯满了，陈掌柜才掏出杨凡给予他的钱财，推到他身前，开口道“如果你只是想知道这些，完全没必要花钱，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一个开酒馆的不喜欢钱是不可能的，甚至哪怕是个人，就不会不喜欢钱。
而能把收进口袋的钱又还回去，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了。
杨凡摇了摇头“想必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个道士，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听一些有意义的故事，而每个给我讲故事的人，我都会给他们润口费。”
见杨凡如此说，陈掌柜便也不在推辞，收进了口袋。
他顿了顿身子，思考了一会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反正自打我这酒馆开业以来，他便是这里的常客，也不多要，而也因为他每次来只买二两酒，久了我们就叫他老二两。”
“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知道”陈掌柜叹了口气，说道“他是城东的一个乞丐。”
“乞丐也有钱买酒喝？”岳绮罗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在她眼里，乞丐根本不可能天天有钱买酒喝。
“别打岔！”看出了陈掌柜的尴尬，杨凡给了岳绮罗一个白眼，惹来了岳绮罗的一阵不满。
“老二两的生活我们并没有人去干涉过，毕竟没有必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反正我这酒馆每天的客人都形形色色，我也不可能每一个都去问。”
陈掌柜的话得到了杨凡的赞同，确实，很多事知道就行，没必要说出来，也没必要特意去帮助谁。
毕竟，恩大成仇也是有可能的，李寻欢跟龙啸云就是典型的代表，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宁愿自扫门前雪，也不管别人的瓦上霜。
“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的人吗？”杨凡喝了口酒问道。
“他啊？！”陈掌柜忽然叹气了，叹的很重，重的仿佛心有愧疚一般。
“他是个好人。”
“怎么说？”
“他讨饭吃，却不差我们一分酒钱，这是酒德，有人往他的酒里兑了水，他尝出来了，却不动声色，这是隐忍大气！倒是旁人不干了，把作弄他的人啊，弄得是无地自容，这是做人的境界，我们还差的远啊！”
杨凡敲了敲桌子，也不说话，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下雨了……”岳绮罗忽然说道。
陈掌柜自然也看到了，看了看时辰，吩咐小二道“下那么大的雨，估计也没其他客人了，关门吧！两位，你们先喝着。”
陈掌柜离开了杨凡的桌子，店铺的门窗也已经关好，只等杨凡两人吃完，便可将门一关，打烊了。
而就在小二将最后一扇窗关紧的时候，一个身披斗笠的人影就钻了进来。
“来了！”杨凡闻声望去，原本有些笑意的脸上，眉头却紧皱了起来。
皆因这人身上的功德，居然少了许多，甚至杨凡都有些震惊他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