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老苟睡得贼踏实,早起洗脸的时候嚼了一小块木炭,仔仔细细地刷了遍牙。
“长命百岁?”
凝结了一层露珠的长命锁有气无力地闪了一下,表示自己还活着。
老苟点了点头,找了块合适的石头,开始磨起了斧子。
刺啦刺啦的声响颇为刺耳,老苟试了试斧子刃,效果不错。
拎着斧子来到坟前,老苟死盯着那块铜片。
“长命百岁。”
长命锁上的篆字仿佛接触不良的灯泡,断断续续地闪烁着,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斧子被举了起来。
“最后一次机会了啊,长……命……”
长命锁认命似的闪了一下,这次是暗淡的白光。
老苟又等了片刻,做出奋力下劈的姿势。
长命锁再一次闪了白光,这次的亮度极低,几乎微不可查。
老苟点了点头,用指甲把长命锁捏了起来。当然,肯定是避开了那几个奇怪的字迹。
通体冰凉的黄铜锁片,比指甲厚一些,充分展示了主人的贫弱家底。铜质驳杂,好几处都透出了绿斑,显然掺杂了不少铅铁之类的杂质。
“长命百岁?”
这次锁片没有再闪光,而是从碰触的指端传来了一小股热流。这股奇怪的热流温度舒适,绵绵不绝,让本来颇感寒冷的老苟如沐春风。
“我勒个去,暖宝宝啊。”
老苟颇为惊讶地把长命锁托在手里,温热的暖流透过掌心游走了全身。
“这算啥?认主了?”
老苟慢慢放下了另一只手,颇怀希望地看向手中被磨得崭新发亮的斧子。
“兄弟,你有名字么?”
半晌没等到回应的老苟点了点头,颇为失望地把斧子别进了后腰的麻绳里。
皮袄和草鞋就算了,再玩下去就真成傻子了。
老苟同志优点之六,为人谨慎,懂得见好就收。
直接把长命锁困在了手腕上,老苟冲着断头大哥的坟最后一次行礼,真心实意地表达了感激。随后顺着河流继续前行。
这片森林的面积极大,绝大多数都是针叶林木。随着河流的宽度越来越大,一条羊肠小道出现在了眼前。
终于见到路的老苟松了口气,开始顺着小路前行,很快就走进了林子里边。
周围的树木开始变得稀疏,一些只剩下半截树桩的树木残骸出现在了眼前,是砍伐的痕迹。
老苟仔细看了看这些树桩,有新有旧,砍伐的间隔很有规律。
使用的工具应该就是斧子,每一节断茬的痕迹都很深,说明伐木的工人力气十足,是个老手。
老苟注意到了地上的拖行痕迹,应该就是搬运木材时留下的。
一些修整下来的枝条被集中堆放在了树桩周围,老苟顺手抽出了鸡蛋粗细的一根树枝,直接在树桩上蹭掉了多余的枝杈。
棍子足有两米多长,通体笔直,韧性十足,枝条上残留的树叶很像松针,但更加修长。
蹭去了树皮的枝条上的纹理清晰,明明是松木,却有着红木般的条纹肌理,入手颇为沉重。
老苟试着挥舞了一下,发现这种木头的韧性出乎意料的好。
自己可是正经学过相关学科的本科生,但是完全不认识眼前这种树。
老苟继续前行,很快就发现了一处简易的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