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德柱单身了几十年,早就练就了万事靠自己的本事。
强憨是个实在的,一大早就跑进林子里抓回了两只野雉鸡,一公一母,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斩头放血,剁去鸡爪,拔掉公雉鸡的尾羽,老苟把两只雉鸡屁股朝上,拿斧子顺着菊花一划,直接下手掏出出零七八碎的玩意,冲洗干净。
强憨在一旁目不转睛,全神贯注。
山里调料不多,老苟也就找到几种自己认识的,让强憨直接用拳头砸碎了,混着粗盐从刀口塞进去,从里边均匀涂抹。
黄泥调水,搅拌均匀,给两只雉鸡浑身涂满,保证泥浆渗透到羽毛根部,一层一层糊成椭圆形。
扒开火塘,直接把两个包着叶子的泥球埋进阴燃的碳灰之中,直接掩盖。
在上边直接架柴起火,锅里烧水,开始做饭。
老苟估计了一下两人的饭量,直接倒了二斤杂粮进去。
山姜,水葱,野蒜入水,蘑菇干,野山药,地黄下锅,加上鸡胗鸡心鸡爪子另起一锅,最后扔里边两块粗盐,连汤带水好下饭。
饭熟汤好之后,扒拉出滚烫干硬的泥球,老苟拿斧子背轻轻一敲,泥块蹦碎,带着鸡毛轻易脱落,鸡肉油黄,奇香扑鼻。
老苟直接将大一点的那只放到强憨跟前,示意开吃。
阿强一口就撕掉了一条鸡腿,连着骨头一同大口咀嚼,油水汤汁顺着嘴角横流,弄的满胡子都是。
老苟只吃了两个鸡翅,大半碗糙米饭,然后就盛了碗鸡汤慢慢吸溜。剩下的东西全都进了强憨的肚子。
捧着陶罐喝光了最后一口鸡汤,强憨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老苟估摸着对方一顿至少造进去小三斤粮食,那两只雉鸡个头不小,都快赶上鸭子了,阿强几乎是几口就消灭了大半只,从头到尾没见吐过一根骨头。
这种饭量在古代简直就是平民家庭的噩梦,也就是这林子物产丰富,要是但凡贫瘠一点的地方,估计连树皮都给啃没了。
吃饱以后,老苟直接拎着铁锅去小河边洗碗去了,强憨也拎着两个硕大的木桶一起前去打水。
洗刷餐具的老苟看着对方稳稳当当的拎着两大桶水往回走,再次对强憨那惊人的蛮力有了新的认识。
这种家伙要是上了战场,绝对称得上猛将,就算比不上西楚霸王,最次也是个颜良文丑级别的存在。
碗口粗的硬木柴火,老苟至少得用斧子劈上七八下,还得借助体重才能劈成两片,强憨则是直接拎着往石头上一磕,随后徒手撕成了两半。
估计是为了省斧子,看来铁器还是很珍贵的东西。
强憨的斧子个头很大,比老苟那把重了将近两倍,被保养的很好。
干完活的老苟再次拉着阿强开始闲聊。
“阿强啊,叫花鸡好吃么?”
先扯点别的,不能直奔主题。
“好吃,香。”阿强笑开了花,这老实孩子心眼实诚,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心眼。
“你叔没给你吃过?”
老苟翻看过窝棚里的物资,基本都是杂粮和粗盐,腊肉只有寥寥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