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天线宝宝。
老苟知道,自己这算是开了天眼,也称望气。
吃水不忘挖井人,这段因果还是得落在石门村的乡亲们身上。
十八粒桃核个个浑圆,纹理如同篆字,散发淡淡青气。
老族长睁大了双眼,伸手指向桃核,嘴巴颤颤巍巍地说不出话。
老苟起身行了一礼,指了指祠堂后山的空地,随后转头离去。
桃核被连夜种下。
当天夜里,老苟拉着刘三叔和强憨,传授了自己感悟的练气心得。
刘三叔心里明白,自己年事已高,纵是得了仙法也不过多活两年,苟娃这是让自己记住口诀,悉心教导自己的憨侄子。
老苟正是此意。
强憨头顶的火团大如鹅卵,隐隐透出一丝明黄之色,在这石门村中算是头一等的根骨。
自己虽未明言,但想来以老族长的眼光心性,日后定然会对叔侄俩多加照拂。
次日清晨,村中男女老少齐聚村口。
老苟朝众人长施一礼,众人躬身拱手以作回应。
大黄狗仰头吠了一声,头顶符篆图案光芒大作,化作一股青烟,裹住一人一狗,缓缓升空,向着远方飘去。
“吉时已到,奏礼!”刘三叔嗓门响亮。
锣鼓喧天。
山上祠堂中的白雾飞出了一小半,混入青烟之中一同飞去。
祠堂后山的坡地上,十八株幼苗挂着露珠,悄然生长。
…………
老苟隐隐听见了下方奏乐的声响,透过脚下的青烟,隐隐看见石门村已经变成小小的一片。
大黄狗被他勒的直吐舌头。
没辙,老苟恐高。
脚底下空落落的,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老苟第一时间蹿上了狗背,死死搂住狗脖子。
幸亏大阿黄身形硕大,老苟趴在上边倒也不显突兀。
黄狗呜咽了几声,快翻白眼了。
老苟讪讪地松了手,慢慢直起了后背。
幸亏乡亲们没看见,要不自己这一波“哔-!”是白装了。
祠堂那股白烟钻入了头顶的紫焰,让紫光中隐隐透出一丝宝气,老苟虽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定是得了好处。
青烟似慢实快,转眼就飘到了溪边,老苟细细瞅了瞅,没找着李家大郎的坟头,只能遥遥作了个揖。
断头大哥早日投胎吧,兄弟拿了你的长生锁,如今肉债身偿,也算是替你圆了心愿。
青烟托裹着一人一狗直奔山顶而去,不多时就来到了一片桃林之上,青烟渐渐放缓了速度,开始徐徐下降。
失重感让老苟有点紧张,双手死死抓住了阿黄的后颈皮,弄的大狗颇不自在,一双狗耳抖个不停。
青烟落在地面,老苟稳了稳心神,翻身下了坐骑,大阿黄使劲抖搂狗头,甩顺了自己的毛发,嘴里呜呜咽咽的,满眼都是委屈。
老苟从怀里掏出荷叶包裹的扒鸡,整只塞进了狗嘴,这才让自己这位长随转嗔为喜。
老苟整了整身上大红的新衣,伸手拍了拍狗头,一人一狗迈步前行,直奔不远处的道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