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苟听到这金银铜铁的法号称呼,差点一句卧槽出口。
这都什么玩意?有色金属行业协会啊?
索性直接开口:“那铁禅师想来就是四师弟了,却不知他这三个师兄却是什么来头?”
二老爷正色道:“这四人是那流云下院上任院主的嫡传弟子,按着金银铜铁取的法号,都不是好相与的。那铁禅师一身横练的筋骨,寻常法宝伤不得分毫,一身佛门武功修为极高,当年雷州一战中便是先锋,嘿,当真是好煞气。”
二老爷往嘴里丢了一颗野果,边吃边说道:“这人本来颇为难缠,单论战力在四人中能排第二,不过既然已经死了,倒也不必顾虑了。”
说着将四枚野果摆成一排,先自去了一个。
“那铜罗汉正是铁禅师的俗家哥哥,两人一奶同胞,感情最是深厚,修炼的功法也是一模一样,这人功夫更深些,是这四人中最厉害的。”
二老爷将一枚最大的野果摆在正中,说道:“这铜罗汉脾气暴躁,冲锋陷阵打打杀杀是把好手,这等交涉事宜却不在行,原本不是最好人选,不过既然是铁禅师的亲哥哥,是不是他来却也说不准。”
说罢将那枚野果往后放了放。
二老爷拿起最小的果子,直接放到最远。说道:“那金长老是大师兄,佛法修为最深,已过百岁,老不以筋骨为能,他又是主事的,那流云下院数百名弟子,每日里香客上千,想来是不会亲自前来。”
老苟看向最后那颗果子,心中一动,说道:“那便只剩这银头陀了,这位却是个怎样的人物?”
二爷叹了口气,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大舅哥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个不是人,和咱哥俩一样,是妖怪。”
苟德柱大吃一惊,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展开,心想难怪这位二哥脸色难看,却原来是个叛变过去的。
二老爷开口道:“那银头陀原本在大江之畔称王,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妖,比我们兄妹成名还早了十几年,乃是一只得道的白鹭成精。被上任院主看中了资质,收了权当脚力坐骑,最后又收为弟子,出家当了个带发修行的头陀。”
大老爷一撇嘴:“这厮早年间和我们兄弟打过交道,是个滑不溜手的。”
二老爷点了点头,说道:“这人本来就颇为油滑,在那流云下院中最为能说会道,这次多半是他打头。”
大老爷哈哈一笑:“这人最爱打机锋,说话云山雾罩的,妹夫对付此人正合适,哈哈。”
二老爷也低声笑了笑,点头称是。
老苟却是有些尴尬,没想到两位舅哥如此看待自己,自己可不光嘴上本事,手上功夫……好吧,跟你俩是比不了。
“总之,这第一关好说,只怕麻烦还在后头,且走着看吧。”二老爷说道。
大老爷端起酒盏,说道:“今日先不提这些,咱们兄弟先喝上一场。”
二老爷和老苟对望一眼,双双端起酒盏,三人一同碰杯。
“干!”
这一顿酒从上午直喝到月上中天,大老爷最先倒地,呼呼大睡起来,口中犹自叫嚷,左一句“再来一碗!”,右一句“杀啊!”。
二老爷也是睡眼懵懂,嘴里不停念叨着胡话,翻来覆去地说着什么“老祖血脉”,“万死不辞”之类的。
老苟自己也是头脑昏沉,好在还算清醒,唤来了几个小妖,看顾着两位舅哥,自己走到溪水边洗了把脸。
精神稍稍振作,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心中思绪万千。
自己来到这方世界已足足两年有余,一开始担惊受怕,时时刻刻只想着如何回去,即便是娶了妻子,两人情投意合,自己也没有完全断了回去的念头。
尤其是见到了种种神异法术,自己更是开始修炼之后,那份念头虽深深藏在心底,却是根深蒂固,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