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黄灵智早开,一身本事足以教导胡二,老苟瞧着有趣,便也随他们去了。
在松安镇呆了一晚,第二天便启程出发,胡二采买了不少腊肉腊鸡,买了个竹筐背着,权当打熬力气的手段。
没毛大虫颇有一股毅力,竹筐绳索勒的肩头青紫,也自咬牙坚持,还不忘了尽自己跟班的职责。
老苟见他勤勉,索性传了他一套入门的调息功法,大阿黄在一旁点头哈腰,向老苟求了颗筑基理气的丹药,赏给胡二吃了。
短短几日,没毛虎一身肥膘虽未减少,浑身筋肉却是结识了数倍,力气更是大增,大阿黄对这孝顺徒弟颇为满意,时不时帮着说几句好话,老苟心里好笑,倒也不吝啬,索性一瓶筑基丹药尽数给了大阿黄。
这下师徒二人更是起劲。
这一日路上遇到几个拦路的匪人,大阿黄吠了一声,让胡二上去料理。
没毛大虫原本还颇为忐忑,结果一上手,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自己赤手空拳就打翻了这群手持刀枪的凶恶匪人,连自己都不敢置信。
看着躺倒在地的一群匪人,胡二询问如何处置,老苟用望气术一看,发现全是身负血债的惯匪,便冷哼了一声。
“都杀了。”
胡二从未杀过生,此时见主子瞥了自己一眼,转身就走。一咬牙,捡起一把匪人掉落在地的尖刀,挨个照着要害捅了两刀,这才喘着粗气追赶而去。
有个侥幸未死的匪人挣扎着爬行,大阿黄从一旁的树后蹿出来,一脚踩碎了那人的天灵盖,又检视了一遍,确信再无漏网之鱼,这才离去。
当晚,胡二坐在火堆旁愣愣不语,老苟见状,索性把他叫到跟前。
“胡二,还没回神么?”
老苟淡淡开口问道。
“回……回老爷话,却是有些心慌。”
胡二脸色惶恐,颇为不安。
“那几人都是手上沾血的,杀便杀了,算是除恶行善。”
老苟拿出那把横刀,扔给胡二。
没毛虎接住横刀,眼中全是疑问之色。
“你可知那刀柄上的字是什么?”
老苟伸手挠了挠脚边的黄狗头顶。
胡二一呆,随即脸色微红:
“小的不识字……”
老苟微微一笑:
“那是‘平安’二字。”
胡二彻底愣住了。
那把横刀锋利无比,自己用了一年多,只觉得威武霸道,杀气凛凛,从没想过这俩字的含义,此时听在耳中,竟是这样两个字,当真是有如一道惊雷炸响。
老苟神色平静,缓缓开口:
“横刀锋锐,自出炉之日起,便是为了杀人争斗,世人皆称凶器,那位原主名叫韩无垢,是武侯司里的高官。”
胡二打了个冷战,心里一阵后怕。
老苟接着说道:
“我虽不识此人,但见了这平安二字,却是颇有感触。”
抬眼看向胡二,见对方一脸疑惑,便接着说道:
“你即是军户出身,当知道何为保家卫国吧。”
胡二点点头,说道:
“俺爹说过,军汉厮杀,吃的是皇粮,为的是家国平安。”
老苟微微一笑:
“这刀的主人也是如此。刀枪无眼,不辨善恶,所作所为全在使用之人一念之间。”
胡二挠了挠头,似有所悟。
老苟问道:
“若是今日遇上的贼人本事强过你,你待如何?”
胡二不敢撒谎,老老实实地回答:
“小的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