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呕得要死，权小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把外放的表情收敛起来，淡定地说：

“这是你搞出的烂摊子，别想着完全由我们擦屁股。”

瞥了一眼，她不耐烦地说：“在你来节目之前，我们不是已经好说了吗！”

关颖依旧缩着肩膀，不敢说话，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我们充其量也只是个小公司，能砸钱把你送到60名已经是仁义至尽，其余的，你只能自己看着办。”

说完，她在心底补充了两句：原本以为你还能进前60，想不到还要我们帮你刷上去，真是个废物。

权小之从兜里抽出烟盒，点燃了一根，夹在指间，烟雾缭绕。

“王舟行的下场你也看见了，先把手机情况都跟我说清楚，有没有你的个人信息？存了谁的电话，社交账号怎么样，统统给我说清楚。”

吸了吸鼻涕，关颖无助地交缠着手指，答非所问。

“又、又不是我让你们作票的！”

“呵，你知道吗？王舟行也是这么说的，摄像头又不是他放的。”

听到对方把自己和讨厌的导师相联比喻，关颖的脸一下子被气红了，原本要流出的泪水都憋回去了。

“这怎么一样！？”

面对对方讥讽的目光，关颖颓然地塌下肩膀。

“”

“来节目之前不是都检查过了吗？手机已经格式化了，只有你一个联络人。”

权小之挑起眉毛：“你猜我信不信？”

“我、我就下了一个b！”

“谁的账号。”

“放心，只是小号。”

“所以说，谁也无法确认那是你的手机咯？”

“但是、但是，宿舍有摄像头啊”

“可是这无法证明方友友拿的就是你的手机啊。”

烟雾弥漫，关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明白了。

权小之吐烟，轻笑着说

：“记住，你没带手机。”

“好。”

一个激灵。

姚冷菱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响，甚至让她有些怀疑外面的那两人会不会听到。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来上个厕所就能听见这么劲爆的消息。

此时此刻，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作为反派有没有点基本素养啊！在厕所讲话检查有没有人难道不是基本操作吗！？

是的，门外的关颖和权小之已经被姚冷菱戳上了“反派”二字，不用看，她脑海已经自动浮现出她们奸计得逞的模样。

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

没想到关颖居然作票了，还那么理直气壮？

屏住呼吸，姚冷菱静静地等待她们的离去，但是一阵权小之碎的声响过后，关颖突然说：“你检查过这里没有？”

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舌根开始发麻发涩。

权小之抬眼，若有所思，“太着急了，这次的确是我失误了。”

说罢，她叼着根烟一个个地推开门确认里面是否有人。

“没人。”“没人。”

推到一半时，权小之大概是觉得倦了，说：“这里不是废旧大楼吗？怎么会有人在。”

还没等姚冷菱松口气，关颖便接上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方友友那件事，不就是那个万一吗？”

听声音，关颖已经冷静下来了，甚至于说，镇定冷漠得令人发寒。

“该不会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小哭包真的只是人设？”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停顿了一下，“只是，事已至此而已。”

最后一句话很轻，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见，话音一落，权小之就闷闷地笑起来说：“行吧。”然后继续推门。

听着推门声越来越近，姚冷菱头皮发麻，连忙把腿缩起来。

救命啊！谁都好，快点救救我！

或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她的祷告，姚冷菱只听见推门声突然停下。

“乔、乔希？你怎么会来这？”

郑乔希？

她怎么会来这？

姚冷菱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听外面发生的一切。

没有回答。

姚冷菱自动脑补出一个画面：郑乔希肯定瞥了一眼关颖和她的经纪人，一声不吭地转过视线，一脸冷淡。

门外，关颖紧张地看着郑乔希，在发现她平淡地收回视线时，松了口气。

扭开水龙头，水哗啦哗啦地冲下来，郑乔希垂眼洗手，那几秒让关颖和权小之度日如年。

权小之暗暗看着郑乔希，只是一个侧影，却让她心生摇曳。

就在大家以为郑乔希要走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直直地看向权小之。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