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水，就变成了冰，将他们所有人牢牢冻在了原地。甚至一个人因为跑得太急，双脚被冰封、双腿还在奔跑，“咔嚓”一下，两脚连根齐断，整个人倒在冰面上，连声哀嚎。 </p>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仍旧还活着，这是所有人心里最庆幸的。 </p>
黑暗中，程末站在中央，双手掐出一个印诀，波纹重叠闪动。 </p>
他的确很难同时将这些人全部杀死，让他们再也什么都说不出，还是可以做到的。 </p>
这些人，就作为精神失常，安然度过下半辈子吧。 </p>
波纹荡漾，针刺般的感觉，刺激着所有人的脑海，直攻精神的冲击，让他们的意识瞬间崩溃。 </p>
照神震灵技！ </p>
…… </p>
钟于带着男孩，快步逃离了现场。听到后面没有声音，方才停下大口喘着粗气。连续尽一个月的时间，类似的战斗几乎每天都在发生，他的精气神早就到了极限，仍旧不得不保持警惕。要是有选择，他只想找张床一头睡倒，可他不能那样。只要他还活着，就必须保护少主的安危。 </p>
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向着他这边走来。来人步伐轻快明确，显然不是无意路过。 </p>
钟于认准了方向，提棍就打，对方轻飘飘躲过，程末的声音传来：“你们在这干什么？” </p>
“是你？”钟于稍稍放宽心，依然质问道：“之前为什么你消失不见了？” </p>
“你觉得是咱们两个都暴露了、一起正面对抗那些人好，还是仅暴露一个、留下另一个趁机偷袭他们更合算？”程末原本就是想通了这点，才生生打消了自己提醒的念头，转而隐藏于暗中，伺机袭敌。 </p>
钟于挑不出程末话中的毛病，可依然不服，他觉得这少年太精明于算计了，自己被对方一眼看穿、自己却把握不到他的脉络。 </p>
“吃了这个，你应该觉得好一些。”程末见钟于已接近力竭，随手给了他一颗回复真元的丹药，钟于也不有疑他，接过后一口吞下。 </p>
“快来这边看看，他们是不是在这里！”不远处呼喊声传来。 </p>
“你没注意让他们跟踪了！”程末意想不到。 </p>
“怎么不是你刚才没处理干净！”钟于带着怒意抗辩说。 </p>
二人也顾不得再相互指责，匆忙间寻路再次跑去，无意中跑到一个破旧仓库里。这里原本是用来堆积衣物的，已经不知废弃了多久，层层罗列的衣服上满是灰尘。程末见钟于已经筋疲力尽，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就先带他们来这里躲避。 </p>
来到最里面一层，发现这里再无退路，而对方的脚步声已经跟来，情急之下，程末见到旁边一个大箱子里堆满了衣服，灵机一动，将里面的衣服统统搬空，指着对钟于说：“藏到里面！” </p>
“为什么？”钟于不清楚程末的安排有何深意。 </p>
“没时间解释！”程末几乎是硬拽着把他塞了进去，之后扣好了盖子。然后拽着男孩的手来到一边角落里，嘱咐到：“蹲在地上，别抬头。”男孩依言而行，程末又把剩下的破旧衣服都盖在他身上，不仔细看，只以为这是个普通的衣堆。 </p>
脚步声已经传到这里，程末身形一动，趁着对方进来前，闪身到了门框房檐上。 </p>
在他的注视下，两个人径直走了进来，粗略看了一圈后，一个人直接离开道：“走吧，什么都没有。” </p>
程末暗松了口气。 </p>
另一个人刚要离开，忽然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没有跟着同伴，一点一点，朝着里面走来。 </p>
他先是走到箱子旁，只是个古旧的箱子，看不出什么破绽。有扫了眼四周，眼光直接定在了墙角。 </p>
这间仓库，长久废弃，地上铺满了灰尘，可为什么，墙角这对衣服，看着破旧，上面却一点尘土都没有？ </p>
他的眼光逐渐热切，伸出手向着墙角衣堆抓去。 </p>
贪婪的眼神中，几乎可以看见，那堆衣服，在瑟瑟发抖。 </p>
忽而，他全身力道一泄，无力倒地。 </p>
程末从他后背将长剑收回，暗叹自己仓促中还是留下了些破绽，好在最后没有更严重的结果。 </p>
这时他发现，男孩已经扒开了衣堆，眼睛直直盯着自己。 </p>
刚刚他杀人的过程，也被一并看到。 </p>
程末心道糟糕，又想起钟于的话，心说刚刚是应该先嘱咐下男孩一直闭眼、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这样可能对孩子的身心发展比较有益？ </p>
男孩嘴唇微动，说出两个字： </p>
“谢谢。” </p>
清澈的童音，犹如山间泉水，叮咚作响。 </p>
程末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这个男孩见面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p>
第一句话，是向自己道谢，谢谢自己救了他。 </p>
“少主，你没事吧。”钟于原本好好在箱子里藏着，听到男孩的话，马上爬了出来。 </p>
程末则注意到另一件事，这间仓库的窗子，可以直接看到城墙的方向，西南城门，隐约就在眼前。远远的注意到，城墙最高处，站着一个人，好像就是天残，在指挥着什么。 </p>
程末盯着片刻，忽然笑了。 </p>
“有办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