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湖?居然是他们!”窦准的言语中带着三分忌惮,看来是早已听闻这个刺客组织的大名。 </p>
陆今也点点头,说:“本以为他们只会在中域行动,现在来看,是我们太小看他们了。恐怕是有人故意以金钱利诱,让他们来袭击廖老!” </p>
“什么叫恐怕,根本就是!”窦准大声道:“我都能猜出来,是梁北那个兔崽子,眼看取胜无望,故意用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要不战而胜!我现在就去找他,不把他的地盘闹个天翻地覆,难消我心头之恨!” </p>
“窦叔,此事恐怕不可!”陆今断然道:“梁北和这件事有没有关联,还只是猜测,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我们贸然闯入,只怕徒增别人的笑柄。” </p>
“我们成笑柄?那他梁北准备动手的时候,想没想过什么叫规矩?”窦准仍旧岔岔不平。 </p>
“可是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应付几天后的赌斗!”陆今一语道出了关键:“现在廖老受伤,肯定是无法参与到其中。我们还得找人替代他才是。窦叔,你可还认得别的鉴玉师?” </p>
“鉴玉师认得不少,但能胜过廖老的几乎寥寥无几,而这其中还愿意帮我们的,更是凤毛麟角,再说仓促之中,如何找第二个人替代?”窦准看来也颇为发愁。 </p>
从回来后就一直沉默的程末,这时突然说了一句话: </p>
“陆今,窦叔,你们可愿听我一言?” </p>
陆今有些讶异的望着程末,也怀着一些独特的期待。在他的认知里,程末一直是个沉着冷静之人,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想法。他也期望,程末能给出破局的法门。 </p>
不过程末接下来的话,真的很出乎意料,以至于有些惊世骇俗。 </p>
“若是二位信得过我,这次,让我代替廖老,如何?” </p>
陆今和窦准还没有什么反应,言归先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p>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懂赌玉吗?” </p>
“什么意思?我不懂赌玉,可是有人懂啊。”程末似笑非笑地回应着。 </p>
“你别过来啊!”言归被程末这样瞧着,心里平白有些恶寒,就像是一只被狼盯上了小白兔,弱小而无助。 </p>
…… </p>
一天之后,谷阳海市中。 </p>
程末带着季初见走在街上,道路两旁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他。不过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飞一样的传遍了整个地区。人多之处,消息传得也是飞快。本来陆今和梁北的赌约,就是一大热点,现在又节外生枝,陆今的鉴玉师尚未出手就直接遇袭,话题的谈论度,也是愈发高涨。 </p>
对于这些议论,程末则似完全不在意,他现在就是按照和陆今的约定,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p>
“我是真不懂,以你的性格,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还把我一并拉下水。”言归仍旧不岔地道。 </p>
“我替廖老出手,现在才是最稳妥的办法。”程末分析道:“正常来看,廖老遇袭,窦准这边肯定要另寻鉴玉师来填补这个空缺。找不找得到还是两说,就算找到了,谁敢保证梁北就不会再动什么手脚?凡事有一次,就怕他依样再来一遍。而让窦准和陆今这边,明面上在寻找其他鉴玉师,暗地里则是我来做最后的准备。双管齐下,不怕他梁北再次捣鬼。” </p>
“说是这般,但你就觉得,这样真能赢过梁北?我是不知道他的底细,但就凭他赶在谷阳明目张胆用这般手段,说背后没有其他人的支持,却一万个都不信!” </p>
“能不能赢,还是次要。但是这一次,陆今必须要赢!”程末的话,带着一些决绝。 </p>
“好好,左右我已经上了你的套,这次就舍命陪君子了。放心啦,虽然我赌玉玩得不多,但糊弄过梁北这个愣头青,还是绰绰有余。”言归如此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不太懂,做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带着小丫头?” </p>
他望着身旁跟随的季初见,问道。 </p>
程末道:“既然很快就要和她分开了,现在,也就尽力珍惜还能在一起的时间吧。”这也算是他,对于季初见态度的一个妥协。 </p>
季初见似乎没有想的那么多,这次能和他一起出来,看来十分开心的样子,走路也有些蹦蹦跳跳。 </p>
程末希望,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p>
不多时,程末就带她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这里也是一处玉坊,但规模庞大,要比寻常玉行大上一倍不止,单单楼阁就有九层之高,取至尊之数。楼阁之外,连房檐的瓦片,也全部由宝玉铺就,每一块玉石上,还都雕刻着各自不同的图案,灵秀之气如涓涓细流汇聚而下,显示着它的超脱与不凡。 </p>
这里就是蕴璞斋,不仅仅在谷阳、乃至整个洛峦洲,都是最大的一处玉行。而且在数天后,这里也是陆今和梁北赌斗的场所,届时将会有许多人来此,见证他们的赌局。 </p>
程末现在到这里,一是为了提前查看情况,二来,也是要和言归练习一下赌玉的技巧。毕竟什么全靠别人,也不是程末的习惯。 </p>
就在程末刚刚踏入蕴璞斋大门的一刻,数道暗中注视的身影,随之浮现出来。 </p>
“就是他吗?”一个声音,冷冷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