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妙拿出了自己的画册。 </p>
程末轻笑了出来，说：“好，就依你。” </p>
妙“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p>
随后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上的画册。 </p>
程末看到了她微妙的变化，正要问什么。 </p>
妙已经一把扑在了他的身上，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 </p>
程末反手护住了她，抬头看到了前面，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p>
赫连悼一个人站在那里，正死死地望着他们。 </p>
茕茕孑立的模样，像是一个失去了魂魄的野鬼。 </p>
“没事，妙，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我们。”程末说：“我去看看他。” </p>
说着就要站起。 </p>
妙还是死死抓着他不放，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p>
“会很快的。”程末说：“你去我们的住处等着我，我一会就会回来，只要你不要再乱跑，你很快就会再见到我的。” </p>
“嗯。”妙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手，一直注视着程末离开。 </p>
程末走到了赫连悼面前，叹了口气，说：“一别数日，你倒是憔悴了许多。” </p>
“比不上你。”赫连悼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浑似被抽干了精神。 </p>
“你叔叔的后事……”程末试探着问。 </p>
“简易的丧事办妥，正准备把他的尸骨带回去。我这次来，特意为了见你一面。” </p>
“见我？” </p>
“去找个地方说话吧。”赫连悼转身向着另一个地方走。 </p>
程末道：“不会又是剧院吧。”他这是在说他们第一次相谈的经历，也是在缓和一下气氛。 </p>
赫连悼却没有接话，只是闷声走路。 </p>
程末只好跟了上去。 </p>
小镇上找了一处酒家，他们直接走到一个单间中，已有依氏的几个人在这里等待着，见他们来了，又各自从这里退了出去，出去前又将门关上。 </p>
赫连悼示意程末坐下后，自己坐在了另一边，从一旁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酒坛和酒碗，给程末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满后，他先拿起了酒碗，说：“这第一碗，我敬你，算是祝你这一路一帆风顺，不要碰到什么麻烦，我先干了。”说完一饮而尽。 </p>
程末只好跟着喝，喝完之后，赫连悼又倒满了一碗给他，自己再拿起一碗说：“第二碗，我还是敬你，谢谢你在危急关头救了我们，如果没有你，恐怕我们都没有机会活下来。” </p>
双方再次一饮而尽。 </p>
赫连悼倒满了第三碗，举起后没有对着程末，眼眶有些发红，说：“这第三碗，我敬我的叔叔，敬他英勇一生，敬他仁慈宽厚，也敬可惜他最后却被宵小所害，以至于天人永隔。最后一碗，我也干了，你随意吧。” </p>
程末听完，也给自己倒满，说：“既是敬酒给亡者，我已然听闻，若是不陪，岂不是不敬。” </p>
说完，二人无声共饮最后一碗。 </p>
喝完之后，赫连悼说：“我准备带着部下，回翠羽山了。” </p>
“就要走了吗。”程末道：“是准备在此后继续出来闯荡世间，还是……” </p>
“不出来了。”赫连悼沉声说：“我会留在翠羽山，接管赫连氏，尽到我应有的责任。” </p>
“原来如此。”程末点头说：“相比较自己的自由，这才是你的选择吗？” </p>
“倒不如说，这才是我应该有的选择，我早就该明白这一点，现在只是变故的出现，让我意识到了。”赫连悼说。 </p>
“回去也好。”程末道：“不管怎么样，也都是你的抉择。” </p>
“所以，之前的话都是作为‘赫连悼’这个人和你说的，现在剩下的，就是赫连氏现在的掌控人‘赫连悼’要和你说的话了。”赫连悼望着程末，眼中出现了几分光芒。 </p>
程末示意他说下去。 </p>
“把那个女孩交给我们。”赫连悼说。 </p>
“你也来这个吗？”程末无奈道：“难道说你也想要依氏的传承？” </p>
“我不想要，但也不想让别的人得到。”赫连悼说：“我们一路追过来，就是不想让依氏得偿所愿，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又怎么可以放过。” </p>
“那你放心好了，依氏得不到她，因为我会照看好她。”对于妙程末根本不给商量的余地。 </p>
“你为何要这么固执，你也应该知道，那个女孩无论如何也活不久了，越是这种时刻，依氏的人越会不顾一切来抢，他们是不愿意功亏一篑的。” </p>
“固执的是你，你既然知道她活不久了，为什么不愿意让她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走完最后一段呢！”程末提高了声音。 </p>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愿意答应是么？” </p>
“没错，”程末决绝道：“你想要她，只有一个可能。” </p>
“是什么？” </p>
“你的旷古三式，对我不是还有最后一招没用出来吗？”程末道：“用完这最后一招，你要是赢了我，再想着把她带走吧！” </p>
他下了最后的通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