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p>
“明明你的女儿也在里面，你却宁愿去另一边。”卫无制道：“看来，你对我的抵触，要超过了对你自己骨肉的关切了啊。”</p>
辛配生为之语塞。</p>
相比较修为，这才是卫无制真正可怕的地方。</p>
他总能抓住人的心理，出其不意，说出你自己也不愿面对的事实。</p>
传闻之中，他也是因此，才要离开卫家。</p>
因为，自己家所有人的心思，都被他看透了。</p>
他想要去别的地方，看穿所有人的心。</p>
卫无制重新拿起了茶碗，给自己续上了最后一杯茶，又在里面加上了令人发腻的花蜜。</p>
他会好好珍惜这最后的甜茶，因为很快，他的身上，就会沾满血腥，掩盖掉一切的茶香。到时候，茶，可能就喝不下去了。</p>
喝完茶后，他没有人跟随，一个人静静向外走去。</p>
脚步是迟缓的，右脚迈出后，左脚总要稍等片刻，才从地上缓慢地拖了过去。</p>
没人会想到，这个当今世间第一大宗门的话事人、让几乎所有的掌教至尊都畏惧三分的人，竟然会是个跛子。</p>
“师兄，到底怎么了？”另一边，冷歉婷不解，拉着坐在她旁边的应天允的衣角问。</p>
“我倒是有些后悔，开场就用了全力，以至于这么早就被淘汰出来了。”应天允道：</p>
“程末，对你而言，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吧。”</p>
他的话语中，没有任何的担忧，反而是一种羡艳。</p>
……</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问道古境中，众人聚集在一起，端木莫赋却几乎要发狂，他试了所有的方式，却无一可以联系到外面。</p>
“想不到会出这种事情。”言归也是狐疑不定，“就是不知道，以往那个出入口，还能不能用。”</p>
“还有别的出路？”程末心中一喜，好歹这样也是有了希望，怎么也要强过坐以待毙。</p>
“当然有，不然以前的人你以为怎么进来的？”言归正要详细说明，忽然面色一变，指着另一处道：“那里有动静！”</p>
“在哪？”程末反应飞快，立刻追了上去。</p>
“程兄，你去哪？”叔嘉带着人也飞快追上，之后是辛家的人、端木家的人，那一大帮人不知为何，都跟了上来。</p>
或许，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时，只要有一个人认准了方向，下意识的，人们都会觉得他走的地方，是正确的。</p>
绕过一个山包，幽深的草丛被程末拨开，程末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为之一顿。</p>
“这……”</p>
“程末，这怎么……”叔嘉等人也跟了上来，同样看明之后，几乎都是一惊。</p>
“啊——”有些胆小的女弟子吓得魂飞魄散，完全不敢再看第二眼。</p>
在草丛中，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切割的七零八落。只有两个首级，像是被当做展览一般，用绳子系在了草茎上。</p>
“这也是来问道古境的弟子，”雪轻灵看出了他们的身份，颤声道：“怎么会这样。”</p>
程末的心神坚定，不比那些在温室里长大、从未见过风雨的名家弟子。</p>
他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p>
原本问道古境，就是用来磨砺人的，现在，可以看做另一个磨砺。</p>
只不过，之前还是带着游戏的性质，可是现在，马上就要动真格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