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淼开始跟着母亲学书法,一笔一划认真学,母亲脸上的欣慰神情渐渐浓郁。
“孩子,你的那双金鞋子呢?”贵夫人突然发现了问题。
“我送给一个过路的急需金钱的人了。”张小淼说。
“什么?你怎么敢做这种败家的事?做事也太不靠谱了!”母亲变脸失色,模样比丢了全部财产的穷苦人还哭丧。“马上去给我要回来!”她叫喊声难听极了,美貌已严重变形。
“妈妈,钱是最没用的东西,尤其是我们家的金字塔。我想,我们应该把它拆塌散发出去,给急用钱的人行些方便,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灾难。俗话说,锦衣夜行,而家藏金库,金库里有一座偌大的6金字塔,咱们的生命安全不是很危险吗?还有句话,给孩子留金山,留银山,不如留个好人缘。依我看,咱们就把钱全花到扶贫救困上去,赶紧花光花完。”
“赶紧花光花完?你个败家子啊,怎么跟你爹一样不靠谱呢?早知这样,我一生下你来就把你摁到尿盆子里淹死。”
“你要我们这个死,要那个死,我们都死了,你攒钱有什么用呢?”
“我高兴!金字塔竖立在我心田里,脑海里,我喜悦,兴奋,恬静,长寿,长生不老!”
“可是,我已经梦到你那座金字塔坍塌了呀。估计我已经梦想成真,你的金字塔呀,已经矮了不少。”
“不可能,我的金库任何人都进不去的,我的金字塔任何人都摸不到!”
“可是,妈妈,我刚才打了个盹,梦见那金字塔已经变矮了,天花板已经比它高半尺了呀。”
“胡说八道。你那些梦都是痴人说梦。你的痴呆病还没有好,而且更加严重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贵夫人说着扔下毛笔,又施展轻功奔金库去。
用密码结合口令卡启开了金库的合金钢门,贵夫人只看了一眼,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即便武功再高,即便腿再有劲,也禁不住巨大意外的当头棒喝。
那金字塔确实比以前矮了半尺,塔尖触不到天花板了。
是不是塔底变大了?塔底还是正方形的内接圆,没变化呀。
贵夫人不甘心,还是跌跌撞撞的爬着,去用手一扎一扎地量。
量也没用,塔底没变。
她转身朝向张小淼:“张小淼,都是你做的那个破梦害的!你今后晚上不许睡觉,我要把你的眼皮用棍儿支起来!”
“妈,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那样折磨我,不于心不忍吗?”
“有什么于心不忍的?我是给你们老张家攒钱,是为了你们家的永不破败。你知道穷人的苦,穷家的惨吗?你要是能把这座金字塔败光,你就是张家家业的克星,瘟神,孽畜,我宁可困着你,也不会让你再做那些臭梦!”
“可我三天就会困死的!”
“你困死了我就找个过继儿。别人家的孩子,只要立下文书,过继过来,和张家的孩子同等身份。”
随即贵夫人派来的机器人过来盯着张小淼。
机器人眼睛不花不近视,不斜视不散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副耀武扬威,飞扬跋扈的样子,自信贵夫人喜他,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兢兢业业,废寝忘食——他想寝食也没那能力。
但他这么能,还是把张小淼看跑了。
张小淼练了一会儿毛笔字,然后去上一趟卫生间。临去的时候,他对机器人说:“管天管地,管不着小爷爷拉屎放屁。我去上个厕所,拉屎带放屁,你别进来呀!”
“我不进去,程序让我只防止你睡大觉,中觉,小觉,拉屎放屁一律不管。”机器人说。
“那好吧。”张小淼就进厕所去了。
然后机器人发现,张小淼根本就不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