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书学说完这一段，便立时把手朝前推去。</p>
“数之道，作乘，便是以我推出的真力作乘，这种相乘，也就是量的乘，可以走向无穷尽。”</p>
他推出了两团渺小的气力，随后手一挥，推出的两团能量，当下成为了千万团，掩盖了前方的浩然天海。</p>
“这两团为二，我将之乘上千万的量，便就达到了此地层次。”</p>
宇文书学说道。</p>
能量起力在空中卷行震荡，令下方的原本平静的海洋，直接咆哮嘶吼起来，滚滚大浪，翻腾不息。</p>
“而减和除，实则异曲同工，我最擅长无限作减和无限作除，就是将任何的可以以数以量来记的存在，减或除上一些量。”</p>
“之前对付麒麟，减你业已见过，就来除吧。”</p>
宇文书学说着，前顶的手，接着朝后狂猛一拉。</p>
“除，即我让这一切，自行除以一个量，并无穷匮地进行下去。”</p>
顷刻间，前方的万千气力，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狭窄，须臾，就直接成为了条条细线，乃至细丝，最终几近于无。</p>
不同于之前的减，并非将一切化为零，而是还存在几分残余。</p>
因为无限作除，会成为一，然后无限趋近于零。</p>
“除的消亡速度要比减快，但会有遗留，若对手有心，还是能在这方面做手脚的。”</p>
宇文书学做完这些，再度望向玄羽：</p>
“微分，你可了解？”</p>
对此玄羽点头，只不过这属于高等数学的内容他有些不太熟。</p>
“微分，带来的力量，简单的说就是把对象分解，成为近乎于无的微小存在。”</p>
“不同于减乘除，这个对象不一定非要可以用大于一的量来表现。”</p>
“所以，微分所为的存在，也可以是生灵吗。”玄羽不免道。</p>
“自然。”</p>
“万物，都可以被微分，当然包括生灵。”</p>
宇文书学说完，便一指朝下方的海水间点去。</p>
顿时，一片海水直接消失成了星星点点的碎片，引得旁侧的浪涛飞涌，撞动于一处，甚至发出嗡鸣，溅起滔天水色。</p>
“微分比起前三则运算更为困难，但速度，毁灭消解的速度，要快得多。”</p>
宇文书学语毕，玄羽目光如炬。</p>
“你施为运算的时候，对于减乘除，要先去找到一个量，即你要能化出一个实则的量。”宇文书学见到他的模样，也就真正开始了传教。</p>
“这个量是无形的，它依托于你施为数之道时的意识。”</p>
“有了这个量，减乘除的施为，你应当就没有问题了。”</p>
“而微分…”</p>
“微分不需要量，我可以直接传予你它具体的行将方式。”</p>
说完这句，宇文书学一指前点，“你且放松，我将之印入你脑中。”</p>
玄羽便也这般做了。</p>
然后，他等了许久。</p>
也是这许久的时间流过，便只见一抹微光奔行飞跃，闪进他额头。</p>
做完这些，宇文书学手指稍颤，收回后，还有些抑制不住地战栗。</p>
把这样一个极为复杂的东西抽离，给与对方，不单单极为耗费他的脑力心神，还对真力所为的要求甚高。</p>
未几，玄羽睁目，脑中的那一切完整繁复至极，他立时明晓，宇文书学有多么用心。</p>
旋即他目光郑重，朝着对方恭敬弯身。</p>
“不必如此，你若能将数之道发扬开拓，我也欣慰了。”</p>
宇文书学言毕，稍稍闭目，转身临对开阔天海。</p>
“你先在此练习吧，维数现在还非时候。”</p>
“至少要等你将我刚刚所言二者都掌握。”</p>
“明白。”玄羽颔首，随后掠至苍穹，入界运转，浑身上下，真力开始沸腾。</p>
下方的海水荡漾起缕缕波涛，玄羽周身，随之开始浮现起了，数之道的力量。</p>
而宇文书学，两眼并不睁开，陷入了入定冥想，以恢复方才的消耗。</p>
时间推移。</p>
宇文书学再睁眼时，已过了三日。</p>
玄羽在函数的过程变化上，已经可以做到不刻画具体函数，令其所出能量力势，混乱难料了。</p>
他一拳一掌一剑，俱是这般效果，便颇为满意。</p>
分明，这就是他一开始的期待。</p>
玄羽对宇文书学，也越发感激了。</p>
日后，若有机会，他定会以千百倍去回报。</p>
空间动行，天地摇晃，见到玄羽的施为，宇文书学嘴角稍翘，心头生起了满意与欣慰。</p>
对于遇上玄羽，他是发自内心地欣悦。</p>
这些数之道，他悟了无数年，无数年都无人来学，介时他达到大限，都不知会不会就此寂灭。</p>
如今，这一点被解决，能不令他开怀吗。</p>
随后，玄羽就开始了运算的尝试。</p>
这一点他没有基础，便先依照宇文书学所言，去找量，创造量。</p>
这一个量，就花了足足十五日。</p>
十五日，玄羽都在宇文书学的世界里，而后者，自然未陪着玄羽了，甚至很少进来。</p>
而寻到了量，还要对量进行熟练的创造，令其得以进入减与乘除当中。</p>
只有一念造就无数个量，才能达到宇文书学的强度。</p>
玄羽对此方面的修行，可谓废寝忘食，每一处都练到虚脱而练不下去。</p>
这样一种极致的练习，带来的也是非凡的压力。</p>
而有了压力，对修者，尤其境界来到门槛的修者而言，实则有益少害。</p>
而也就是在宇文书学传授完毕的一个月后，玄羽来到了下品尊圣九阶。</p>
他突破得可谓水到渠成，只令得海面一阵波澜起伏，便达成了这般跨越。</p>
来到了下品九阶，也就意味着，要为中品尊圣，做出准备。</p>
当然，这一个月玄羽的收获远远不止晋升，他如今在减乘除这三者运算上，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或者说，在战斗中，对他恐怕具有极大的增力。</p>
“而后，就是微分了…”</p>
玄羽长吐出一口气，目中掠过道坚定色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