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也有说过，茶道静心，更清心，尤其是宇文书学这里的茶，雪喝下去后，只觉得心头生了淡淡的刺痛。</p>
不过这种刺痛只是瞬间，她随即又觉唇齿留香，还想再饮，抑或多喝几杯。</p>
“茶很好。”她说出三字，玄羽亦嗯了一声。</p>
“那你们继续，此外这位姑娘，你更应多喝些。”</p>
雪点了点头，也没有问为什么自己为什么应多喝，看向了茶壶，目光微顿。</p>
她就继续取过之，自己给自己倒茶。</p>
玄羽侧目瞧了眼她，接着望向对面的宇文书学，眼神认真。</p>
“道友，来边上一叙吧。”</p>
听得，玄羽也大致料想到他要说什么，对雪道：“你乖乖在这里，不要走太远。”</p>
说罢他就跟着宇文书学飞至上空。</p>
两人离湖心亭，也就是雪，大约百米之距，而后宇文书学抬手布出了一方结界。</p>
似乎是隔音结界。</p>
旋即他开门见山，直接对玄羽说道：“道友，我能观见她的心智，似乎被什么影响到了。”</p>
听此，玄羽回以二字，声音里隐含浅忧，“没错。”</p>
“这些影响实则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一直下去，总归是会让人失去本心的，并不甚佳。”宇文书学道。</p>
玄羽颔首，诚如是，若你变得不再是自己，即便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伤害，其实也算一种悲剧了。</p>
曾经的雪得知自己会这般，实则并不愿意吧。</p>
“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玄羽问，同时他心中则在想，难道要靠喝茶？</p>
“茶道，确乎可以平息一番此种过程，但也无法将其规避，或者如你所言，解决。”</p>
“不过，据我所知，也并非没有方法。”</p>
玄羽：“何法？”</p>
“我感觉到她的灵魂与正常生灵有所不同，也许，能从魂魄入手。”</p>
闻言，玄羽眼神稍动，道：“或许，是因为冥泉泪？”</p>
“什么？”</p>
“冥泉泪！”</p>
“你们去过下宇宙？”</p>
玄羽颔首，宇文书学便更为感叹了，“冥泉泪，绝对算是整个宇宙中，数一数二的珍宝了。”</p>
“且不提下宇宙有多难去，从转生之地将其取出，纵然是我也要费很大功夫才能做到。”</p>
玄羽听得这话，默了默，当时道尊和饮天也没提，就让他来拿，难道是认定他作为极正，一定能得取冥泉泪吗。</p>
不过拿那东西的时候，诚然有一番惊人的灵魂幻境。</p>
宇文书学接着道：“既然魂魄中有冥泉泪，那她只需服用清心魂灵草，就能借助自身魂魄，洗刷心智意识了。”</p>
“清心魂灵草？”玄羽语气中，腾出稍稍疑惑。</p>
“这也是下宇宙的生物，不过应当不在转生之地，而在稳灵之处。”</p>
“创设灵魂，分缔造、孕育、稳灵三地，这三者之合，也是我所知的下宇宙的成灵域。”</p>
“也就是说，我要先去成灵域，而后到稳灵之处，去找寻清心魂灵草？”</p>
玄羽闻言说道。</p>
旋即见宇文书学点头，他也就稍稍皱眉：“下宇宙那般广阔，单凭我，怎样才能找到成灵域？”</p>
上下宇宙的都是极为广袤的，一者，都达到了剩下五方宇宙的大小总和。</p>
之前到转生之地，也是靠饮天带路的。</p>
然即便有困难，玄羽觉得，下宇宙他还是必须要去一趟的。</p>
除去找那清心魂灵草，还因为饮天道人说过，若他有灵入界，则下宇宙的能量可以被吸收，他的灵魂也可更坚韧。</p>
话说回来，清心魂灵草，也并非是一定要去拿到的东西，因为无论雪变成什么样，她都会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人。</p>
“去下宇宙这件事，先不急吧，多谢您的关心与告知了。”</p>
宇文书学闻言，方撤去了结界，玄羽便也踏步返回，来到雪旁边。</p>
她依旧在原地未动，手举杯，纤细地指托在玉质的茶杯上，那白皙的颜色，比杯身还要精致吸人。</p>
少女安静地喝着茶，面容平淡，目光沉静。</p>
听到玄羽过来，她也没回头。</p>
“怎么了，生气了？”玄羽缓缓接近，问了一语，呼吸吐在了她耳后。</p>
“你们在谈什么，非要瞒着我。”</p>
玄羽抬手放在她头上，道：“谈一些你不适合听的东西，乖了，不要生气。”</p>
少女呼出一气，玄羽的手确实温柔，她转过身，微微躲了躲，实则却有些舍不得离开，恰似欲拒还迎。</p>
“哼。”而后她眼眸一瞪，别过脸。</p>
玄羽见此，勾唇，语道：“再喝点茶吧，前面的景色确乎合适。”</p>
雪：“噢。”</p>
她随之回到坐上，瞧着那茶壶，手指轻点。</p>
新的水色被一股浅力操纵，从旁侧涌来，清澈非常，既而行进壶中。</p>
“刚刚的茶喝完了，我再煮一壶。”她这话除去对玄羽说，还对着后方的宇文书学。</p>
“没问题，我的茶够煮三壶。”</p>
雪点点头，也就轻身坐下，静静望着前方的壶、杯与湖水、雾霭。</p>
正当此刻，远处，闪起道流光。</p>
旋即赫然便为一道身影，横掠而至。</p>
玄羽举目望去，也就瞧见了几来人的样子。</p>
这是个男子，也是麒麟。</p>
“老远就闻到了茶香，宇文兄，有好茶，怎么不叫我呢。”</p>
听得，宇文书学道：“不叫你，你不也不请自来了。”</p>
麒麟随之朗笑一声，身形飞落，转眼间来到亭中。</p>
他看了眼玄羽，也瞧了瞧雪。</p>
“唉，才子佳人，好不惬意，我诚然羡慕啊。”</p>
“你可以来对弈一局，道友的棋道实非一般。”</p>
“噢？与你下过吗？结果如何？”</p>
宇文书学淡笑：“平局，不过我行了五分功力。”</p>
玄羽心道五分就能与自己杀平，他的棋艺，恐怕高似饮天道人了。</p>
“五分？没想到你这么强？”麒麟听得，惊对玄羽和雪。</p>